四個人分頭尋找,不一會就在一個牆角旮旯發現了一堆“石頭”,我們每個人揀了幾塊帶在身上,便快步跑回墓室門口,我對準裏麵的兩排編鍾不斷地扔石頭,因為是鐵礦石,石頭的分量很重,編鍾被擊打得嗡嗡作響。
編鍾接二連三地響起來,有點像教堂的鍾聲,我們想笑又不敢笑,這玩得都是小孩子的把戲,竟然弄得如此開心。
田才笑得直不起腰來,指著我說,賴天寧呀賴天寧,你還是根據我的資料想出了辦法,看來我那次冒險的經驗為你的出謀劃策作出了巨大貢獻,你說你怎麼感謝我吧?
我反唇相譏說,你們三個跟我一起玩了童年的遊戲,這麼開心的玩耍,你倒是說說怎麼感謝我吧。
扔完手中的石頭,裏麵竟然斷斷續續傳來酣睡之聲,我忍不住笑了,沒想到血女花竟然鼾聲如雷,這算哪門子淑女?
我往裏仔細搜尋,血女花低下頭睡得正香,她們的眼睛都給閉上了。我們大搖大擺地地走進墓室,這些血女花歹毒無比,我揮起刀想將她們連根鏟除,但被田教授阻止了。他說這畢竟是生命,天地孕育萬物講究優勝劣汰的生存法則,血女花能夠存活上千年,說明天意讓其生存,我們就不要違背上天的旨意。再說,她們已經昏睡不醒,對我們也構不成生命威脅,就放過她們吧。
李佳珠雖然是女人,但大是大非上毫不讓步,對田教授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血女花留著就是養虎為患,我們必須趕盡殺絕。
見二人各執一詞,我對李佳珠說還是饒過她們吧,解決完墓室的事,我們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今後無人敢來,得饒人處且饒人算了。
其實我也是一時的氣憤,對這些美麗的血女花我還真有點下不了手。
墓室遍地都是屍骨,像是亂七八糟的幹柴擺滿地麵,白色骨頭中射出幾道寒光,原來零零星星地散落著幾把匕首,看來田才以前遇到的血門墓室是真實的,而且跟這個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我們搶先一步塞住耳朵,一旦中了血女花的魔幻之音,我們就會用這些匕首自傷自殘。
踩著腐朽的屍骨,我們的腳步再怎麼輕盈,下麵還是不斷傳來“嘎吱”的斷裂聲,我們已經拋掉了耳中的棉花團,這種聲響令人渾身不自在。
血女花的上麵頂著許多竹子和一圈血篦子,我們謹慎地繞著走,盡量躲開它們,誰也不敢保證滴落而下的血液中含不含劇毒,萬一是見血封喉的毒藥,我們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這個時候小心一些是至關重要的,任何一個不經意的疏忽就有可能奪走大家的小命。
墓室沒有棺槨,可能是剛才站在墓室外麵的原因,裏麵具體什麼情況不太明了,現在就站在墓室中央,四周狀況一目了然,我們確認沒有發現李氏的棺槨。
情況有點突然,大家頓時驚愕當場,墓室無棺,難道是個空穴?
方方正正的墓室,又是血門,又是血女花,有這麼多詭異的東西來保護墓主人,最後竟然沒有棺槨,這一點確實出乎意料,甚至每一個人都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
朱元璋和馬秀英會不會對李氏的棺槨做了更為高明的隱藏?
這是唯一的解釋,如果如此簡單明了,曆史上不可能沒有一丁點關於朱棣生母李氏的記載,不是我們沒看見,而是棺槨藏得太深。
我仰麵沉思,再一次將目光落在屋頂的血篦子,心頭猛然一振,李氏的棺槨會不會在上麵呢?屋子搭個頂棚很合乎邏輯。從另一個角度來講,朱元璋和馬秀英自然不願意別人救走李氏的屍體,唱個空城計騙走來人也是高明的手段之一呀。
跟活死人打鬥時候遺留的兵器還在馬車和轎子上,田才的長槍和田教授的偃月刀最能派上用場,我們一合計,先暫時回去拿回兵器,捅破血篦子,隻能使用長一點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