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原來如此,跟夢魘症狀一樣,你們應該是被鬼氣困住了身子。我接著問道,你不是說往墓室看了一眼嗎?裏麵什麼樣子?說不定對我們這次有所幫助。
田才抬頭怔怔地看著田教授,像是征詢他的意見。田教授長歎一聲說,告訴他們吧,就算不說,一會進入墓室還是會看到的。
田才這才使勁咽了口唾沫,眼睛不無驚恐地說,從來沒見過這麼美麗的“人麵桃花”,墓室裏生長著豔紅如血的血女花,棵棵嬌豔欲滴,我就看了一眼,頓時魂飛九霄雲外,情不自禁地走過去,血女花的眼神勾魂攝魄,嘴裏唱出了美麗的歌聲,我被嚇得肝膽欲裂,恐怕這輩子都不敢提這件事。
李佳珠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疏漏,她問田才說,既然你被血女花奪走了魂魄,又如何全身而退了呢?
田才嗬嗬地笑道,墓主人喜歡編鍾,門旁兩邊各掛了一套,我迷迷糊糊往裏走,突然被腳下的一根死人腿骨絆倒了,腦袋一歪就撞到編鍾上,鍾與鍾之間的距離很近,第一個被撞歪,其他的就相互撞擊,一時間墓室充滿了“嗡嗡”的鍾聲,說也奇怪,血女花頓時花容失色,不久就耷拉腦袋沉沉睡去,編鍾竟然將她們催眠了,我也清醒了,算是稀裏糊塗撿回一條命——這個秘密隻跟我爸說了,從來沒告訴第二個人,到現在為止我每天都做噩夢,血女花對我的印象太深了。
血女花光聽名字應該屬於草本植物,單株植物有公有母已經很奇怪了,竟然還長著一雙眼睛!血女花?在所知曉的花類中如此的陌生,難道是墓葬死人才特有的物種?她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問題一個接一個,可惜我們一無所知,這樣的謎團隻能用行動去揭開,附帶的條件有可能是失去生命。
田才描述的情景到底是親身經曆,還是編纂的神話故事?如果真是親身經曆,那麼就太令人膽寒了。傾國傾城的一張麵容卻是一朵嬌豔欲滴的花朵,她們嬌豔如花卻是蠱惑人心,她們鶯歌燕舞卻是勾魂奪魄,她們亭亭玉立卻是殺人如麻,世上最美麗的人花,背後卻是最陰狠的魔鬼。
田教授看兒子滿麵驚恐,這個噩夢恐怕不容易忘記,不忍心讓他繼續說下去,咳嗽一聲,便接替兒子往下說道,血女花的身子是單株植物,一根花莖隻長著一朵人花,根須牢牢地紮進死人腐骨中,沒有花蕊卻是五官齊全,一圈一圈的花瓣裏也長著人的眼耳口鼻,隻是她們不能說話,隻會唱歌。
李佳珠噗嗤地笑了,說血女花會唱歌就不可怕,一會倒想見識見識,我聽說大海深處活著美人魚,沒聽說過墓葬中還長著血女花。人魚,人花,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田教授緊張地叮囑李佳珠說,千萬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別看她們的臉蛋純真無比,卻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歌聲很動聽,卻具有蠱惑人心的魔力,你隻要聽了,靈魂就不屬於你了,有毒的蘑菇永遠是最鮮豔的,美人魚隻是一條人魚,而血女花卻是殺人花。
田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害怕地哆嗦著嘴角,指著前麵的墓室說道,屍骨上堆放著匕首,聽著她們的歌聲,你會笑嗬嗬地拿起匕首,一刀一刀地割斷血管,任憑血液流淌滿地,血液就成了血女花的養分,屍體腐爛也會被她的根莖所吸收。
李佳珠說,田才哥你別自個嚇唬自個,這樣會得妄想症的,再說你不是跑了嗎?一驚一乍的,聽著怪嚇人的。
田才平複心情說,我沒有親身嚐試過,但墓室裏麵有壁畫,那上麵就這樣畫的,我至今都都記憶猶新。
我說我明白了。血女花的歌聲能控製住心神,從現在開始大家都堵住耳朵,如果彼此交流說話,盡可能使用手勢或者寫字,我不希望大家被迷失心智,拿起墓室的刀子放光自己的血。
大家用棉花塞住了耳朵,李佳珠蹲在地上寫字說道,我們怎麼才能讓血門不吸食我們的血液,又能讓它自行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