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乒乓亂響,鐵柱微微發紅,一半原因是被石頭打紅的,另一半原因是被鬼石獸烤紅的。掃射過來的石頭一波接一波,果然像是槍膛裏飛出的子彈。我偷偷地抬起眼睛看,鬼石獸長得很像一個大猩猩,它站在距離鐵門四五米的距離就不動了。這個很好理解,如果離鐵門太近,就會被石頭彈回來所傷。鬼石獸的肚子被燒得火紅,幾乎能看到裏麵翻滾著數不清的石頭,我心想它的肚子不會是個煉鋼爐吧。頭顱不是大猩猩的,卻像是大象的長腦袋,兩顆大鋼牙又粗又長,跟大象的兩顆象牙一模一樣,嘴巴上麵伸著一條一米長的大鼻子,急如流星的石頭就是從鼻子裏彈射出來的。
子彈離不開槍膛,石頭也可離不開鬼石獸的“大鼻子”,一陣掃射過後,我分明看見發紅的大鼻子直冒煙火,等紅色消退後,再開始發射下一波石頭,中間間隔的時間差不多幾分鍾,時間太短,我們不敢趁機逃跑,所以隻能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鐵門被“槍林彈雨”擊打得火紅一片,看著觸目驚心。鬼石獸依舊不依不撓地掃射,似乎想用石頭將鐵門打碎。我們一動不動,任憑石頭略頭而過,反正打不著我們的身子。鬼石獸固然威猛不可一世,可是也有最大的缺陷,因為它隻能站著吐石頭,好像躺著或者趴著就不會打槍似地,如此一來,地麵反而成了掃射的死角,我暗暗鬆了口氣,至少目前看來,大家的性命是安全的。
我悄悄地說道,這個家夥好像不是衝我們來的,狂轟濫炸的勁頭都用在鐵門上了。大家別著急起來,過一回它就沒彈藥了,隻能回去吃石頭來填充,那時我們再商量對付它的辦法。
鐵門隻是暫時抵擋住了鬼石獸的瘋狂掃射,再長久堅持下去,說不定就會巨溫融化或者被打爛。都說打鐵趁熱,鐵門此時溫度極高,正是最容易變形的時候,如果鬼石獸再接再厲,鐵門就完了。
李佳珠偷偷直樂地說,不用我們親自動手,鐵門很快就被打垮了,豈不是天助我也?
田教授不是很樂觀地說,鐵門打開對我們固然是好事,但鬼石獸就能攻擊我們了,那樣死得更快。
這個問題太嚴峻,李佳珠果然笑不出來了,鐵門暫時擋住鬼石獸,所以我們才沒被它的石頭打死,失去鐵門的屏障,我們就等用於暴露在石頭掃射的範圍。
我搖搖頭說,別瞎議論了,設計鐵門的人不是傻蛋,既然有辦法困住鬼石獸,自然就有防範鬼石獸跑出來的計策。看著吧,鬼石獸已是強弩之末,它已經沒子彈了。
我話音剛落,鬼石獸就轟然倒在地上,煉鋼爐般的肚子已冷卻,變成黑乎乎的顏色。它顯得疲憊不堪,躺在地上喘了幾口氣,就站了起來,對我們的方向示威地吼叫幾聲,然後掉轉屁股跑裏麵去了。
我心想,設計鐵門的人果然厲害,算準鬼石獸的石頭不能一次性將鐵柱毀壞,等下一次它再來吐石頭,鐵柱溫度早已冷卻,鬼石獸看似鍥而不舍的努力跟從零開始沒什麼區別,所以千年以來,盡管鐵門遭受過數不盡的攻擊,但直到今天依然屹立不倒,一千年前的古代出現了如此高深的能工巧匠,聰明的現代人都自愧不如。
鬼石獸總是選擇一個特定的時間來破壞鐵門,雖然每次都失敗而歸,但每次又是重蹈覆轍,如此周而複始的折騰了一千年。我們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鬼石獸發狂的時間,也恰好讓我們見識了它的利害,如果沒這道鐵門,還真不敢想象鬼石獸對我們的威脅。
鬼石獸走了,因為它特有的打雷聲聽不到了。我們從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來,窩得時間太久,胳膊腿腳感到一陣酸麻,我們不得不暫時先用手揉捏關節,然後才能自由行動。我觀察得比較仔細,鐵門下麵落了一層黑色的鐵粉,那是被石頭擊打脫落下來的火星子,或許以前的鐵柱更為粗大,上千年地被鬼石獸的石頭不斷擊打,才變成今天的粗細。
李佳珠環視四周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無所獲後才問大家說,鬼石獸吐出的石頭外麵都裹著一團火,上千枚石頭呼嘯而過,可是怎麼沒發現石頭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