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很快就帶著麵盆下去了。
房間裏又隻剩下我們幾個人，麵麵相覷，各自沉默。
“我們先出去吧。叫她們姐妹敘敘。”
那個和落認識的名叫濉溪的人先開了口，神將月聞言嘴角微動，他帶著麵具，叫人看不清表情，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的嘴角勾著一抹戲謔，他倆很快就推門而去。
望著合上的門，我與落沉默著，不知道從哪裏開口。
落終於抬起頭，她在我身上尋視許久，才問我，“姐，那麼些日子，你還好麼？”
她說著，很快就黯淡了眼神，“姐，抱歉，那日我重傷了你。”
我聞言微微一怔，隨後輕輕一笑，漫不經心地起身，在她麵前轉了一圈，“能有什麼大礙，你看我不都是好好地出現在你麵前了，不是麼？”
“姐，抱歉。”落又重複了一遍，她的眼神透著悲哀，我看在眼裏，心底也有說不清的心疼。
伸出手去將落擁住，我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其實什麼道歉都不需要，我隻是希望落能夠好好的，就這樣平平安安地在我身邊。
隻是，有很多的困惑在我的心頭上，想要知道落是怎麼被效離控製了意誌，想要知道落又是怎麼恢複清明？想要詢問，卻最終欲言又止，不知從何問起。
我們又漸漸陷入了沉默，過了許久，落終於打破了沉默。
她說，“姐，這麼些天，讓我懂了很多的事情。”
落看向遠處，眼神裏帶著淡淡的光芒。
“怎麼了？”我問。
“姐。”落輕輕叫了我一聲，她很快就垂下了眼瞼，語氣裏透著沉悶，她說，“姐，一切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落說著很快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姐，我突然覺得有些膽怯，我想，我們的複仇……”落停頓了，卻是沒再繼續。
我怔怔地看著落，覺得稍許的不可思議，她的話叫我擔憂，但我還是想要裝作沒有發生一切，“落，恐怕是累了，休息會就沒事了！”
我用雙手把被子緊緊地擁著落，落卻是握住了我的手，製止了我，她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疲倦，“姐，我們放棄吧！我們找一個好地方就這樣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不好嗎？”
我微微一怔，聽明白她的話，我狠狠甩開落的手，“什麼放不放棄，難道你認為放棄了一切苦痛就這樣過去了嗎？你放棄了，效離會不會給你機會？你以為你如此的一廂情願，別人會憐惜你，說什麼懂得很多，原來，這便是你想要告訴我你懂的道理，落，你究竟在想些什麼？我們的姑姑已經被他們害死了。”
我怒視著落，我不知道原先如此嫉惡如仇的人，現在居然也開始想命運妥協起來？
落低下頭，稍後才直起身子，眼眶泛著紅，“我隻是怕，我會再一次不受自己的控製，我隻是怕，我們會自相殘殺！”
落不再說話，卻是叫我心裏難過，我抿緊雙唇，壓抑著，這樣一個曾經如此高冷驕傲的女子，何以變成了這樣？
我頓時沉默了。
命運至此，我無話可說，隻是，我隻是害怕我們就這樣隨著命運而妥協。
“姐。對不起。”落又向我道了一次歉，我望著她難過的眼睛，自己也跟著難過起來。
“姐，我們敵不過仙山清雅。”落過了許久，終於與我道。
仙山清雅？聞言，我將視線與落相對，落的眼睛裏有著異常的凝重。我不知道仙山清雅是誰，卻知道落沒有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