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心潮
望著落疲倦的容顏，我沉默了許久，隻是，我還是希望，我可以喚醒她曾經的勇氣，我說，“即便我會死，我也要和他們拚盡全力。落，我們不能放棄，即便我們真的自相殘殺，那這是我們的命數。”
我說的信誓旦旦，落卻霎時沉默了。
隨後，門外傳來聲音，“幽姑娘，小七哥為你備了客房，又要我給你備了洗浴的水，說為你接風塵。”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我語畢，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待他走遠，我將視線轉至落的身上，“落，你先好好睡一覺，把身體養好了，我們再作打算。”
“姐，你聽我說，真的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容易，我們連效離都沒有辦法對付，更何況效離是聽從於仙山清雅的，我沒有辦法想象她究竟有多少的本事……”
落言至此，再也不說話。她的雙眸垂地很低，叫我看不清此刻她的表情。
而我最終隻能訕訕一笑，“落，你先休息。聽姐姐的話，先把身子養好了。”
落抬頭看我，眼睛透著赤紅，“如果姑姑活著，或許也不希望我們去冒險”。
我正給落蓋被子，聞言，我的手微微一怔，我沒有應她，隻是隨後很快就推門出去。
將門輕輕地合上，我靜靜地又望了一眼落。她睡在床上，臉轉向裏邊，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會那麼想，或許是因為害怕，而我也不明白我究竟還要執著什麼。
姑姑之死尚未報仇，一切都沒有頭緒。而我卻已經庸人自擾至此。
我又想起了效離的話，她說，“人各有命，也各有定數！我不管你知道了什麼，但是，我僅僅隻能告訴你，我也隻是受製於人！”
受製於人，如果效離受製於仙山清雅，那仙山清雅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們？我怎麼也想不通透。
我無法想象我們究竟牽扯了什麼前因後果，究竟卷入了什麼陰謀中？
隨意地走在閣樓上，我整個人惘然，我想我應該打開另外幾個錦囊了，錦囊裏或許可以給我一些啟示。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人騰騰地從樓下跑上來，“姑娘，水已經煮好了，若是再不去，水可要涼了。”
與他視線相對，我有些疑惑，“我似乎沒有見過你。是新來的嗎？”
那人笑了笑，“姑娘說的是，我是新來的跑堂幹雜役的，我叫李小，姑娘有什麼事情便可以叫我來幫忙。”
“好。”我點頭。
李小將我帶到洗浴之處，他很快就走了。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沐浴來接風塵，但是，我的頭腦尤為混沌，我將整個身子連帶腦袋都浸入水裏，思緒卻反而凜冽了些。
不管那人如何玄乎，姑姑之仇未報，我豈能苟且偷生。
我從水裏探出身，大口地呼氣，然後門外傳來腳步聲，接下來是李小的聲音，“幽姑娘，可需要加熱水？”
“不需要了。”我隨口道。
“好的，幽姑娘。”
洗浴完畢，我起身穿衣。一切妥當之後，我拿著自己的衣服就推門出去，合上門時，我才發覺李小就守候在門外。
我微微吃了一驚，“你怎麼在這裏？”
李小憨厚一笑，“我怕姑娘怕冷，就守在這裏。”
“是嗎？謝謝你。”我衝著李小笑了笑。
“嗯，不用客氣。”李小很快就轉身進去收拾，我轉頭偷偷地打量李小，望著他纖細的背影，我有些疑惑這個如此瘦弱的男子，但想來嬌小的男子世上理應也有。
我想要走回去落的房間的時候，然後，我在閣樓下聽見了神將月的聲音。
“濉溪，許久不見，怎生變得如此木訥了！”
我跟著聲音而去，隨後看見神將月與那濉溪就站在扶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