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處不相識！”應靈落望著天邊雲彩，有著稍許的落寂。
濉溪抱著拳倚在門邊，“應靈落，你想要叫殿玉明白些什麼？但是不要忘記感情是勉強不來的！”
應靈落淡淡一瞥濉溪，“但是感情卻是可以日久生情，你覺得這樣一個癡心愛著殿玉，卻不為自己叫苦的湘涬比不上一個雁滄？”
“那麼你的心湊近的是湘涬？你這樣做還是為了湊攏殿玉和湘涬！”
應靈落把頭偏向濉溪，“是又怎麼樣！”
濉溪雙眉微蹙，“若是雁滄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應靈落露出一絲嘲諷，什麼樣的苦衷，竟要放棄自己一世的幸福？難道有什麼是不可以說出來，有什麼是不可以商量來加以解決的？
“雁滄是妖，而殿玉是人，即便是有苦衷，兩人注定相愛卻是無法相守，濉溪，這樣的寂寞難道你不懂麼？”
“但他愛的是雁滄！”
“不要忘記湘涬也是愛著殿玉，而雁滄愛的也許不是他！”
“你怎麼知道雁滄不愛殿玉！”應靈落瞥視著濉溪，冷冷一語，“即便是愛了又如何？愛與不愛，那麼今晚便知曉了，不管是什麼原因錯過了這段姻緣，殿玉和雁滄都是有緣無份！”
濉溪看著院子裏滿是喜慶的紅字，將視線轉移向應靈落，“但是你挽回不了這一局麵，還是你真的想假戲真做？”
應靈落愣了愣，然後嘴角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但是卻是沒有笑入眼底，應靈落雙手攀上濉溪的肩頭，“濉溪，你是不是把我當成漣央了，是不是管得太多！”
濉溪愣了愣，看著應靈落，眼睛盛滿的盡是冰冷，然後拂袖而去，應靈落訕訕的縮回手，轉身進屋卻是麵無表情。
老者輕輕地叩擊門，隨後推門而入。
“應姑娘，喜服有些簡陋，還是殿玉娘在世之時嫁與我時穿過，至今也是壓箱底的，沒想到現在還會被拿出來，隻是時間緊迫，沒能來得現做。”老者把一身紅裝放於應靈落手中，帶著稍許的靦腆，想必是憶起年少輕狂時。
“這麼漂亮的嫁衣，那還需要在另尋其他，想必當初您的妻子定是漂亮萬分！本來應該是您的兒媳穿上，現在我穿上會不會是一種褻瀆？”應靈落看著手裏的鮮紅，細細地撫觸。
“應姑娘這話是怎麼說的，什麼褻瀆不褻瀆的，要是你當我的兒媳我自是求之不得，況且姑娘天生麗質，到是這件舊的嫁衣叫人笑話了”
“衣服很漂亮！怎會叫人笑話。”應靈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老者看著應靈落，撫著短須，笑得甚是舒暢。
“那應姑娘，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換上吧！叫人家看看，咱姑娘新娘的美麗。”老者點頭笑著關上門，
應靈落嘴角微揚，卻又在房門關上的一霎那，霎時收斂笑意。
應靈落看著手裏的血紅，看的入神，心裏放大的苦澀逐漸蔓延，紅色的嫁衣，依舊鮮紅，但是人非昨惜，第一次穿時還是記憶猶新，現在卻又是遠隔天邊，當初是替姐姐而穿上嫁衣，現在卻又是為了誰？難道是為了殿玉與湘涬？隻是這輩子為自己而穿又是什麼時候？也許一輩子沒這可能。
應靈落細細撫摸著衣裳的緞料，不似當初記憶的平滑，卻是老者當年愛的憑證！時間可以撫平棱角，卻是難以消去傷痕。此生若是能夠與親人、愛人相聚一堂，該是是多麼的幸福。紅嫁衣穿在身，若是兩情長久時，豈不是點綴了歡慶！
應靈落把嫁衣穿上，靠著梳妝台，就著鏡子，小心落下腮紅，然後細細抿著嘴角的紅紙，雙唇染上了一層嬌豔，眉筆慢慢勾勒著眉毛，顯得眉毛纖細美麗，許久未打扮，原來自己居然還記得每一個步驟，應靈落嘴角露出些許的嘲諷，無心報複，卻是在做這些無用的事情，真是顯得無比荒唐！
應靈落放下手中的眉筆，緩緩起身卻是瑛絡叮咚，看著鏡子裏完整的自己，一顰一笑，分不清是應靈落還是應靈幽，應靈落的心沉了沉，若是姐姐不在了，那麼從此以後，自己就替她而活，世上再無應靈落！斂了斂情緒，應靈落推門而出，濉溪在外邊，看著一身血紅的應靈落，皺起眉頭。
但是應靈落靠近之時，濉溪卻又是瞥頭再也不看應靈落。應靈落轉頭，也不再去看濉溪。
老者看著應靈落與濉溪之間的種種，內心試探性地揣測，“應姑娘與恩人，這是在鬧什麼矛盾？莫非是為了殿玉之事？”
“還望不是這件事要恩人不高興！”老者暗歎了口氣，跟上應靈落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