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鬥這老行家在麵對這一幕的時候也是麵色鐵青,對於他來說也是不大不小的場麵了。在這麼一個長廊中,四壁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無目蛇,一時間所有人腦子裏都是一片空白。
“老爹,要不我們撤吧,下次帶了雄黃再來,我有密集恐懼症啊。”我哆嗦著說了句。
老爹一巴掌就呼到我後腦勺:“沒出息,來都來了就知道跑,你什麼時候有這病我怎麼不知道,小時候你掏白蟻洞還少了?再說你有本事就出去啊。”
我一想,他娘的也對,莫名其妙的就來到這鬼地方,出口在哪都不知道了,現在好像隻有往前走這一條出路。做這事的人讓我們輕而易舉的找到了墓穴,甚至連挖盜洞的前戲都給我們省了,但這條路還真不是什麼好路。
“年輕人就是性子急,總會有辦法的嘛,你不想怎麼知道咧。”老煙鬥把煙嘴丟進蛇堆裏,一邊說道。
在煙頭還在空中之時,四周的無目蛇仿佛看到了獵物一般全部脫離牆壁,朝著還帶著火星的煙頭撲去。嘶嘶之聲不斷,這煙頭剛一出去就消失在了眼前,速度太快以至於還沒看清楚,就再度恢複最初的模樣,一切都好像沒發生過。
可不知在何時大胡子手中多了一條無目蛇,他手死死的掐著七寸之處,任這無目蛇如何扭動都逃脫不去。這無目蛇身體猶如一把鋼刀,身上的鱗片閃爍著金屬的光芒。真不知道大胡子是怎麼樣辦到的,我一直盯著這群無目蛇,憑借著火折子還能看清一點動向,可這大胡子什麼時候出的手我都不知道。
這並不是最可怕的,而是他居然在此之下還能穩拿住無目蛇的七寸之處,無論是眼力,手法還是速度都超乎常人。
老煙鬥叫來之時,他這一身的疙瘩肉,讓我一度以為是一個五大三粗之人,來墓裏搬搬磚,起起墓這樣的角色。老爹曾說“切”這一脈世上已很少見了,這一脈天生六指非常人可及,第六指力大無窮可斷山石。
我仔細看去,大胡子拿捏著無目蛇的正是這第六指。平時這第六指藏於食指和中指之間,若不從下方看去很難察覺,也正是這種神秘使得他出手往往能出乎意料。這一脈的小指可破機關,第六指可斷山石,其餘四指雖不及第六指可也非常人可比。
而這雙手隻是一個前提,有這一手絕活的人從小就要在猛烈的藥水中浸泡,使得其堅硬無比,且不懼疼痛,小指則不能如此,必須保持靈動和敏銳的觸覺,不然也不能破解精密的機關陣法。相當於鐵砂掌加縮骨功兩項絕活都存於一手之上,一方麵剛強不催,另一方麵柔軟輕盈。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但這一脈的人也不是沒有弱點,不然也不用在平日裏隱藏自己的第六指了。
“你看這無目蛇,好像哪有點不一樣。”大胡子捏著手中的無目蛇就跟捏著螞蟻一樣舉重若輕。
大胡子說完手指稍一用力,金鐵之間的摩擦聲響起,擦出一道微弱的電光,無目蛇整個蛇頭就被擰了下來。蛇頭落地的聲音就像掉落了一顆鋼珠一樣清脆,我真懷疑大胡子這雙手是不是鋼鐵鑄造的,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的就把蛇頭擰了下來。
一捏一擠,在蛇身內掉出一顆鋼珠,剛好將無目蛇的喉口給鎖住。無目蛇的鮮血順著大胡子的手掌流下來,他簡單的一揮手將蛇身甩開,也把鮮血抖了幹淨。他另一隻手接住落下的鋼珠,拿在手上看了一番和普通鋼珠沒有什麼區別。
“這無目蛇是有人飼養的,鋼珠的質地也是近代才能做出來的工藝,應該是哪位前輩的手筆。”老爹看了一眼老煙鬥,仿佛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