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彙演圓滿結束後的清晨。
太陽像個超大號的鹹蛋黃,把越城一中照得金晃晃的。
校園裏的每一片樹葉都像是被精心鍍上了一層金邊,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許海言和蘇然像兩隻驕傲的大公雞,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上學路上,那模樣,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們腳下。
蘇然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一邊蹦躂一邊喊:“海言,昨天咱唱歌那場麵,好家夥,台下的人哭得稀裏嘩啦,我還以為我不小心開啟了‘悲傷逆流成河’的超能力,眼淚都能彙聚成一條河,直接能在裏麵劃船了!”
他一邊說,一邊誇張地比劃著劃船的動作,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許海言憋不住笑,伸手扶住蘇然,一本正經地說:“可不是嘛,我一張嘴,估計方圓十裏的狗狗都在心裏默默跟唱,感覺我都能召喚出一支狗狗合唱團,去參加‘動物好聲音’,拿個冠軍回來!”
他模仿著狗狗吐舌頭的樣子,逗得蘇然哈哈大笑。
兩人剛進學校大門,一群同學像蜜蜂見了花蜜,“嗡嗡”地就圍了上來。
“許海言、蘇然,你們簡直是神啊!昨天那表演,我直覺好家夥,我感覺你們不是在舞台上,是在宇宙中心發光,下一秒就能衝出地球,走向銀河係出道了!”
一個同學激動得跳起來,手臂揮舞得像螺旋槳,差點撞到旁邊的樹。
另一個同學舉著手機,笑得前仰後合:“我把視頻當傳家寶存著了,等以後老了,給我重孫子看,就說‘這是你太太爺爺當年見證的越城一中傳奇時刻’,說不定還能當他們寫作文的素材,題目就叫《我的長輩與校園巨星的不解之緣》!”
他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周圍的同學笑得更厲害了。
正熱鬧得不行,教導主任王老師邁著他那標誌性的八字步走過來。
王老師身形微胖,肚子微微隆起,臉上總是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此刻鏡片後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臉上笑開了花:“你們倆這次給班級爭了大光,學校決定把你們節目推薦到區裏青少年才藝大賽,好好準備!”
這消息一出來,許海言和蘇然瞬間像被施了定身咒,大眼瞪小眼。
回到教室,蘇然“撲通”一聲趴在桌上,哭嚎道:“海言呐,區裏比賽,這不是要我去單挑超級大怪獸嘛,我感覺自己就是個小透明,去了就是被‘秒殺’的份兒,要不咱直接‘躺平’,假裝沒這回事兒吧!”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誇張地抹著並不存在的眼淚。
許海言“嗖”地站起來,拍著胸脯說:“怕啥!咱們可是‘越城一中哼哈二將’,努力練,說不定能把比賽變成咱們的個人搞笑脫口秀專場,順便把獎也拿了,來個‘名利雙收’!”
他擺了個超級英雄的姿勢,試圖給蘇然打氣。
為了備戰,兩人開啟了“笑料百出”的訓練模式。
每天放學後,音樂教室就成了他們的“歡樂戰場”。
音樂教室裏擺放著一架略顯陳舊的鋼琴,琴鍵上的漆有些磨損,牆壁上掛著幾幅音樂家的畫像,此刻仿佛都在靜靜地看著這兩個充滿活力的少年。
蘇然為了提升舞台表現力,跑去請教話劇社同學。
回來後各種奇葩動作不斷,一會兒像個喝醉的大猩猩,上躥下跳,嘴裏還不時發出“嗷嗚”的怪叫聲;一會兒又像個被點了笑穴的小醜,在地上直打滾,頭發都亂成了雞窩。
許海言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捂著肚子說:“你這是唱歌表演,還是來演馬戲團鬧劇的?再這樣下去,觀眾得笑到去醫院掛急診!”
許海言努力糾正蘇然的動作,可蘇然總是不得要領。
有一次,蘇然練習鞠躬致謝,結果彎腰幅度太大,整個人直接向前栽了出去,腦袋差點磕到鋼琴上。
許海言笑得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你這是要給鋼琴行大禮嗎?”
眼瞅著比賽越來越近,許海言卻出了大狀況。
過度用嗓,喉嚨發炎腫痛,一開口,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還帶著奇怪的顫音,活脫脫像個壞掉的老式收音機。
蘇然急得在教室裏轉圈圈,大喊:“完了完了,海言你這嗓子,怎麼跟被‘惡魔詛咒’了似的,比賽肯定要‘翻車’翻到外太空去了,我感覺我能直接暈過去,穿越到比賽結束之後,看看還有沒有救!”
他一邊說,一邊誇張地搖晃著許海言的肩膀。
許海言強裝鎮定,捂著喉嚨說:“別急別急,我這是嗓子在跟我玩‘捉迷藏’,過兩天就自己跑出來了。這幾天咱先練動作配合,等我嗓子‘歸位’,再讓大家知道什麼叫‘天籟之嗓重現江湖’,我可是嗓子界的‘不死小強’,打不死,壓不垮!”
接下來幾天,許海言謹遵醫囑,禁聲、喝水、吃藥,像個執行秘密任務的特工。
他盡量少說話,實在需要交流就用寫字的方式,那字跡因為著急變得歪歪扭扭,像一條條小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