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嘮叨一大堆,幹話的還別活啦。
沒事,幹活的永遠沒有這腦子。所以到什麼時候當頭的都比幹活的強,憑什麼?人家是勞心者唄。
勞心者累呀,這一點勞力者永遠也理解不透。你看人家錢管家三言兩語搞定了這麼多棉花,換你試試,保證搞砸嘍。
為什麼!
你沒見過世麵。
這麼高這麼大的十幾垛是多少,能值多少錢誰也算不出來。你敢出價嗎?不出價等報價?那你就等吧。這頭貨主隻說了一句:你得多給我。就悶口無言讓你自己猜了。
這正附和王富貴的本性,傻人有傻主意。他這邊傻笑著搖兩次頭,你準得蒙了不可。你這頭可是勢在必得的,賣主不透底牌看你怎麼說。
大任在身的錢管家一眼就著出這塊地的蹊蹺,也認出這個半傻不拉的護寶人了。寶庫的門在那?開門的鑰匙是什麼?轉了好幾圈也沒看出什麼,肯定是壓在棉垛下邊了。
好麼、別人著他反複轉悠,都以為是合計數量折算價錢,那想是打算著如何憋寶呢。
目標鎖定、決不手軟。這是錢管家做事的準則。
“白銀一萬兩,地麵上的全歸我。”
跟來的夥計全都驚呆了。王富貴雖然不知一萬兩是什麼概念,可那兩間草房賣了八錢銀子還沒忘了。這麼多銀子得買多少房子?仙客來的飯菜能吃多少頓?他頓時就蒙了。天呀,這可怎麼算呦。
他哆哆嗦嗦剛想按上手印,手被張天木一把抓住了。
“等等、老族長全權命我來賣這棉花,這裏隻有我才能說了算。”
老族長厲害,名子也同樣厲害。王富貴嚇得縮回了手。
“你------”
錢管家吃了一驚,老族長的權力雖然管不到他,可這呆瓜再說什麼也不管用啦。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張天木,覺得有點麵熟可想不起來在那見過。(一別二十多年不是那麼容易認的)
“你做得了主?”
“然也”
教了這麼多年書之乎者也成習慣了。
放心了。
“你開個價。”
“價錢公道,後麵不通。”
倆人眼力都不錯,一畝棉花價值五兩,兩千畝正好一萬兩。前者知道兩千畝棉花全轉到這了,後者並不知道。第一次暗中交鋒,師兄還是略勝一籌。
又一次四目相交,相互打量。
“花錢買貨有什麼不通的,我要的是地上的東西有什麼不通。你要是嫌銀子少可以再談呀,沒必要通也不通咬文嚼字的故弄玄虛。
相互還沒認出來。
張天木彎下腰掐斷一株小草:何為地上、此物也為地上所生。照爾之意,也當屬其中了。
好回答得太對了。
錢管家鬱悶,那來的臭酸,太難纏了。突然、張天木滑出的一塊玉墜引起了他的注意。這玉墜怎麼這麼眼熟?哦、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