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兒,你可不要嚇唬爹”,慕容破眼眶裏淚水打轉,前天劉家喪子,他雖然感歎,卻更多的是欣喜,一直在謀劃如何分一杯羹,可是沒過兩天,自家就出了這種事,瞬間他的頭發就白了幾分,這難道就是報應嗎?
“慕容老弟啊,這個郎中不行,我再給你找別的,星羅城不行,我去別的地方給你找,總能把令郎給治好的”城主在一旁說道。
慕容破多了幾分感激的神色,“多謝城主大人了,日後,若是有需要小弟幫忙的地方,隻管言語,小弟必當竭盡全力”。
“哎呀,你看你說的哪裏話,咱們兩個的關係,用得著說這些嗎?你先看著,我下去吩咐下。”
“有勞大人了”,慕容破拱了拱手,心裏完全不是滋味,這件事就自己知道,若是讓夫人知道了,定會哭死過去。
出了門來,管家德福已經在門外等候,城主立刻擺擺手,打了個眼色,德福哪裏不知,跟隨城主到書房,茶幾一轉,一個書櫃扭轉,露出一間密室來,兩人相機而入。
“德福,這件事你怎麼看?”
“老爺,以小的推斷,這兩位公子想必是閑的沒事,準備去抓那賊子,結果反而著了道了”。
城主沉吟一聲,“恩,我也這麼認為,慕容家的兩個小子倒是有一股闖勁,就是不知分寸了些。對了,慕容逸是真的這樣?我們的人沒做什麼手腳吧。”
“您沒下令,小的們自然不會亂來”。
“恩,殺了兩個小的,固然對慕容家是一大損失,可是發生在咱們府上,卻難免會留下蛛絲馬跡,真讓慕容破查出來,到時候反而會惹禍上身,救了他們,能落得慕容破的一個人情,倒也不錯”。
“慕容破生性多疑,回去必然派人調查,不見得會賣咱們人情。”
“咱們又沒做什麼,隨便他查,不過確實不見得有什麼好處。”城主沉吟一聲,“這樣,德福,你趕緊去派人尋訪一下,有沒有能把慕容逸的病給治好的,這個問題解決了,慕容破就是不賣咱們人情,也不由他了,到時候,咱們的籌碼又多了一個。”
“是,還是老爺想的周全,我這就去準備”,德福說著退出了門外。城主思慮片刻,也起身出去,剛出門,便有手下來報,慕容家的人已經把人接走了,改日再登門答謝。頓時一笑,德福果然說的沒錯,這慕容破生性多疑,絕對不願在別人的地盤上多做停留的。
一連三天,每天有人遇害,上到大家公子,下到平民百姓,星羅城人人自危,風聲鶴唳,白日結伴而行,夜間則關門不出,就連幾個紅樓的生意都冷清了不少。
春香樓的閨閣內,一位美人正對著銅鏡梳妝,鏡子中,她眉目如畫,卻絲毫沒有青樓的紅塵嫵媚,反而透出淡淡的清雅,顯得清麗出塵,眼中一抹掩飾不住的喜意透出。
“月兒啊,怎麼還沒好呢,別讓人家等急了”。老媽子在門口催促道,最近沒什麼生意,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貴客,她可不想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好了,媽媽,我這就來”。月兒應了一聲,對著再細看了幾眼,確定是最美了,才緩緩起身走去。
雅間之中,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正坐在桌旁,獨子喝著一壺酒,臉色已經泛紅了,正是慕容塵了。
“慕容公子,你來了”。朱唇輕啟,帶著七分關心,兩分問候,一分責怪。
“月兒,抱歉,這幾日都沒來看你”,慕容塵指指旁邊的座位,“坐吧”。
“遇到什麼事了嗎?”月兒輕聲詢問。
“我把哥哥給害了”,慕容塵說著,一仰頭,將一杯酒悶下。月兒一驚,不知慕容塵為何意,一邊將酒滿上,一邊輕聲問道,“公子何出此言?”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要去探查,絕對不會害了哥哥的”。慕容塵說著,再次將杯中的酒悶下。
“公子說的,可是這兩天發生的害人之事?”月兒有些震驚,手中的酒也慢了。
慕容塵自己把酒滿上,再次喝下,“都怪我,月兒,你說我是不是該死?”
“公子切莫太過責怪自己了,想為民除害本是好意,卻是那凶手太過厲害了,連慕容逸公子這樣的身手都如此遭遇。不知那凶手是什麼樣子?公子可曾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