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舉著石頭的白員外嚎叫一聲,這才倒地死去。
而正伸著雙手胡亂摸索的花月,聽到白員外臨死前的慘叫,立刻焦急地喊道:“老爺,老爺你沒事吧老爺?是不是山奶奶要害你,我來救你了老爺,我和她拚了!”
說著,她疾走兩步,在走廊對著後院的樓梯上一腳踩空,向前摔了下去。花月的前麵正好有根朝上生長的花枝,她的臉正對著花枝,於是花枝刺進了沒有眼球的眼窩裏,如白員外一般刺入花月腦中,花月頓時咽了氣。
這兩個愛恨難言,卻同樣該死的人,最終以同一種方式慘死,也算是有了個了結。
周建陵趴在地上,等符咒那陣麻軟勁過了,才爬了起來。他撿起白員外掉下的石頭,往那刻著符咒的破木牌狠砸下去,砸到木牌徹底爛掉,這才安心。
接著,他望向遠處的後院大門,又看了看山奶奶,略一思索,就決定向山奶奶爬去。
這具嬰鬼之身行動不便,必須以嬰笑攝魂找到一個代步的人。然而嬰笑隻能迷惑一人,這裏卻有滿地的家丁,萬一有家丁醒來,在他沒來得及發嬰笑時就將自己杖殺,那可就死得太冤了。
所以周建陵決定,先拿到掉在山奶奶腳邊的銅鈴,掌握了製住家丁的手段,再來尋找代步之人。
於是他用嬰鬼脆弱的身體,吃力地在地上爬行,爬了許久,才終於靠近了那銅鈴。
突然,一個家丁的驚呼響起:“那是什麼妖怪!”
周建陵猛地回頭,隻見七個昏迷的家丁紛紛轉醒,他們看著自己的目光滿是驚駭。對這些普通人來說,打死山奶奶還需要白員外的命令,但打死自己這樣的“妖怪”,可不需要任何理由。
果然,他們持著棍棒衝來。
周建陵本不打算殺這些還算無辜的凡人,隻是現在千鈞一發,哪裏還來得及有那婦人之仁?周建陵隻好仰麵躺在地上,兩腿高高抬起,腳上的指甲接連射出,將七個家丁斃命。
幸虧這些凡人沒有法力,在他的指甲麵前幾乎是見血封喉,才不至於讓家丁頂著指甲衝上來把自己杖殺。
直到殺了最後一個家丁,周建陵才又坐起來,這時候指甲隻剩下腳上的三根。
他苦笑一聲,心想現在去拿銅鈴已經沒有意義了。正打算給山奶奶和船燈補上一刀,再去門外,卻不曾想,原本七竅流血倒地的船燈突然又爬了起來。
船燈疾衝過來,周建陵根本來不及抬腿射出指甲。就這樣,他脆弱的身軀被船燈撲倒在地。
船燈也是聰明,一手掐住周建陵的喉嚨,另一手按住他的腿,讓周建陵嬰笑和指甲都用不出來。
看著被製住的周建陵,船燈瘋狂地大笑,滿是爛肉的臉顯得猙獰可怕。她興奮地喊著:“哈哈哈,想不到吧,最後贏了的居然是我船燈!呸,什麼船燈,我再也不是那個任人使喚的丫鬟了!”
“我要做仙姑了,我要做仙姑了!我不是丫鬟了,我要做仙姑了!”船燈笑著,趴下去張嘴便咬,活生生咬下了周建陵身上的肉。
周建陵痛不欲生,但他卻根本沒有力氣反抗船燈。
直到把周建陵一條腿撕咬得白骨森森,船燈才終於沒了力氣。她口中塞滿了肉,卻無力地倒在地上,死之時滿臉的難以置信。
原來,周建陵在後院爬行的時候磨破了皮,流出來的血早已變成了有毒的臭血。
就這樣,白員外、山奶奶、花月、船燈,這四個作惡多端,手段殘忍的人終於全都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