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附錄(5)(2 / 3)

李良佐是個明白人,立刻拱手作揖:“救死扶傷,這是人的天性,不足掛齒。三年來,小道把神龍當做寵物,多有得罪。特別是耽誤了神龍的淩雲壯誌,實在慚愧。如今,神龍要上天入地,請自方便。”

小龍聽罷,熱淚盈眶地說:“如此,請恩師在會仙觀前開掘兩口井,一井內方,一井內圓,自有用處。”

李良佐就按照小龍的吩咐,請人在觀前打了兩口井,一口井的井壁砌成方形,一口井的井壁砌成圓形。可是井打下數丈,不見一滴泉水,打井的人隻好請李良佐來決定是否繼續施工。李良佐來到方井前,正要探視,袖中小龍突然竄出,躍入井中。一時井中彌漫著雲霧,不見了小龍蹤影。忽然在圓井中有雲霧騰起,雲霧越來越濃,一聲巨響,圓井裏騰空躍出一條金色小龍。五色祥雲托著小龍在會仙觀上空上下翻騰。不多時,隻見金龍張開龍口,向圓井吐下龍涎,站在方井旁的相親聽到方井中泉聲嘩嘩。原來方圓兩井相通,注入圓井的龍涎,正從方井中湧出。不消半刻,兩井都注滿甘泉。

這時,金龍從天而降,在李良佐掌中化為一條小蛇,對李良佐說:“天圓地方,這口方井是地井,深入地幔,接通泉脈;這口圓井是天井,上接雲天,廣收甘霖。小龍方才深入地井,叩開海眼,又騰入天空,吐下龍涎。可保這兩口井千年濕潤,永不枯竭。平時用這兩口井的泉水烹茶,色味俱佳。小龍白天遨遊雲天,夜晚蟄居井中,遇到天下有旱,隻要在井旁擺下香案,小龍便會隨傳隨到,廣施甘霖。”說完,躍入雲天。

這兩口井因此被稱為龍井,至今武夷宮還保存有一口龍井。

七、仙人騎虎去

古時候,武夷山九曲溪南,有很多猛虎。溪南有一座山崗,茅草叢生,樹林茂密,老虎常在這裏出沒。這座山岡被稱為虎窟。這裏是老虎群集的地方,虎窟的左邊,有一座峰岩,精致十分幽美。這座峰岩拔地而起,上下數千尺,四壁陡峻,清泉在岩縫中湧出,彙成一條小溪,汩汩奔瀉在山間。

虎溪泉流下山後,縈繞著一個小村莊,這村莊叫虎溪村。虎溪村住有十幾戶人家。這村人家喜種梨杏。梨花開時,滿樹瓊花,一片雪白,像是一群掛滿銀飾的姑娘在綠野中翩翩起舞。而盛開的杏花,別樣的紅豔,整個村莊披紅掛彩得像穿上節日的盛裝。自從虎溪出了猛虎以後,鄉紳和衙役極少光顧虎溪村。少了幾分喧囂,也就多了幾分靜謐,一座如花似錦的虎溪村,頗似世外桃源。

一天,虎溪村來了一個雲遊的道士,這道士長得俊美,初看時,以為是女扮男裝。他在村裏喝茶歇腳時,村裏人問他姓名,他答姓陳,卻不肯說出名,笑著說:“以後就叫我陳道士。”村民問:“道長有意在小村下榻?”陳道士說:“寶村錦繡,是個福地,可小道頗愛清靜,想棲居村後山岩,臥雲修煉,不知父老可肯借光。”村民說:“村後山岩,與虎窟並肩,猛虎常到山上虎溪飲水,道長不要在山中獨居,還是在村裏住下,以免被猛虎傷害。”陳道士說:“山裏的老虎不可怕,可怕的是山下的老虎。”村裏人懷疑他與官府有瓜葛,所以扮成道士,躲入深山。

自從陳道士居住在村後山岩,山岩就日夜虎嘯,起初村民擔心他被山中猛虎傷害,可每隔三五天,他會經過虎溪村下山,細心的村民見他下山時兩手空空,上山時仍然兩手空空,沒見他購買油米菜鹽,似乎他不食人間煙火。

一天,村子裏辦喪事,請他來做法事。在辦喪事的頭兩個夜晚,村子裏出了怪事。第一天夜裏,到深夜時,村子後傳來虎嘯,似乎是虎窟的猛虎下山了。虎嘯由遠及近,聽來已進村莊。村裏人都被虎嘯驚醒,聽見虎嘯近在咫尺,不由毛骨悚然。

村裏人雖然知道虎窟有猛虎出沒,可從來沒發生過猛虎下山進村傷害人畜的事。夜裏近來也聽到虎嘯,可虎嘯聲音很遠,顯然虎在深山中鳴嘯。

這夜陳道士在村裏辦法事,被村民強行留下。他聽到虎嘯,坐立不安起來,當虎嘯聲近到村莊時,他突然開門,村裏人沒有來得及阻攔,他就走出戶外。

村裏人怕他被虎所傷,就拿起棒棍,點起火把,一群人呼叫著循著呼嘯的聲音擁去,在村外山邊,迎麵碰上了他,聽到的虎嘯,正從近漸遠,想來老虎正離開村莊進了山,村裏人都替他捏了把汗。驚怕之後又想不通,這道士真怪,幹嗎自投虎口。

第二天夜裏,大約二三更時,村外又傳來虎嘯,這夜正好有幾個青年男子在屋中守靈,做法事的陳道士聽到老虎接近村莊,又開門出村。昨夜受了一場虛驚後,今夜小夥子充滿了好奇,幾個膽大的尾隨著陳道士離屋,想看個究竟。隻見陳道士快步如飛,奔向村外。村外不遠的山坡上,虎嘯陣陣,一雙虎眼,在林木的陰影中,閃著清白的光。在朦朧的月色下,見一條人影閃到了老虎的身旁,用手撫摸著老虎,似乎在寬慰它。接著,他在虎頭拍了三下,老虎似乎領會了來人的意思,叫嘯著向深山縱去。這個人影也就轉身下了山坡,回到村裏。村裏人這才明白,陳道士與老虎為伴,老虎見他深夜還沒回歸,尋到這裏來了。

從此,村裏人把陳道士當做一個異人,越加敬重他。

不久,在一個黃昏,村子裏來了父女兩人。父女一身莊稼人打扮,氣質卻不像幹莊稼活的。老的蓄有長須,須發梳理有致,舉止斯文,談吐風雅。女的姿容端莊嬌淑,肌膚白潤細膩,身段如風飄中的弱柳。婦女舉步艱難,三步二歇,挪到村中求個住宿。村裏人詢問他們,老的說是投奔親戚。村裏人說,往上的山路隻是通往深山,你投奔親戚怎麼會走到這條路來。老的支支吾吾地說:“人生地疏,誤入歧途。”一路上的奔波勞累,又受了些暑熱,老人夜裏發燒,病倒了。女兒見老父病了,束手無策,隻是啼哭。

第二天,陳道士路過村子,聽到姑娘的哭聲,向村裏人了解情況後,心想父女二人這是處境窘迫,也許需要幫助,就來到父女身邊。他一看躺在床上的老人,就脫口叫道:“葛秀才,你怎麼來到這裏?”

姑娘見有來人,不好意思地低著頭,用袖子遮住了淚眼,聽到叫聲,抬頭一看,又驚又喜地叫他:“陳道長!”

葛秀才睜開眼睛一看是陳道士,不由歎了一口氣:“一言難盡呀。”

原來,那時的武夷山屬建州建陽。有一年,建陽來了個縣令,姓陶。這陶縣令一上任就花天酒地。他先給太夫人做壽,太夫人五十有二,他稱給太夫人做大壽。大壽的“大”本應是六十,可五十二不是整十,稱什麼“大”呢,推敲起來,是弦外有音。鄉紳們見縣令初來乍到,樂意攀攀門戶,於是也就願打願挨,包上一個大禮。

沒過幾天,請柬又到,這回是縣令本人的“高”壽,太夫人才五十二歲,縣令的壽能“高”嗎?這“高”自然又是意在言外。這回縣令做壽是官民同樂。不單是建陽縣衙搭大戲台,唱大戲,戲班子還要到各鄉巡回演出。陶縣令的這手把戲,高就高在一個“同”字。縣令的戲怎麼可以白看,“同樂”也就要同慶。鄉紳們挨門挨戶地攤派起壽禮來。這回鄉紳不用出“血”,羊毛全出在羊身上。不少鄉紳還在壽禮上做了手腳,留下了抽成。保長鄉丁自然也不肯讓自己吃虧,說挨家挨戶登門捶收禮金很是辛苦,草鞋磨破了幾雙,張口要收些辛苦費,名為草鞋錢。

這一年,不該下雨時,一個勁地下,該下雨時,卻沒有一星半點。田裏剛剛開播,陰雨連綿,不見天日,青苗爛秧。稻穀揚花時,旱情嚴重,水田幹裂,有的人家顆粒無收,有的人家收些秕穀。

這樣的年景,陶縣令府上卻喜宴不斷,正房、偏房都要慶壽,公子、千金都要過生日。官民同慶成了定例,賀禮層層加碼,全都攤派到一貧如洗的鄉民身上。鄉民們苦不堪言,請葛秀才代寫訟狀,將陶縣令魚肉鄉民的貪婪告到了建州府。建州知府也是一路貨色,收紅包斂財並不比陶縣令手軟,將訟狀批為:無端生事,聚眾誣告。知府還下令追究帶頭鬧事的。

建州府中有一個文書,與葛秀才有交往。葛秀才為人正直,對陶縣令貪婪早有不滿,與文書閑談時也曾流露過。文書看了知府駁下的訟狀,認出是葛秀才的筆跡,急忙派人連夜趕到葛秀才家中通風報信。於是,葛秀才倉皇出逃。

陳道士聽了葛秀才的描述,不由怒火中燒。他采來草藥,讓葛姑娘煎好,又在藥湯中加入丹粉。葛秀才服下丹藥,病很快就好了。陳道士召集村中父老,提議村中辦學,聘請葛秀才為師。村民聽說老人是個秀才,願意留在村中教育孩童,十分高興,就把學堂辦在祠堂中。陳道士安頓了葛家父女,也就回到了山裏。

一天夜裏,村後山上傳來陣陣虎嘯,接著呼嘯聲從遠到近,過了村莊,下山去了。

這一天,陶縣令又大辦宴席,名為白酒晚宴。晚宴共開一百席,備有各種各樣美酒,號稱百種,任赴宴的鄉紳豪貴,隨意挑選品嚐。

酒宴開始以後,來了一個道士,口稱身懷奇技,最拿手的是點金術。陶縣令一聽到是點金有術,正中心懷,命衙役快快帶上來,讓他當場表演。

到是走進宴廳,對陶縣令說:“我的這一點金術叫做‘三借點金',可以一金化為百金。”陶縣令說:“請高道詳細說說這三借。”

道士說:“這三借,一是借種,二是借酒,三是借腹。點化成的金是歸誰的,就要借誰的金子為種,有了金種子,就可以化入酒中,他將金酒喝入腹中,頃刻就會在他腹中生出白金,再從口中吐出。”

陶縣令隻是半信半疑,點石成金的點金術自古就有,借腹生金卻挺新鮮。他摸摸八字胡須,將一個衙役叫到跟前,笑聲地交代他,讓他先拿出一粒碎金來做個試驗,如果不靈,將道士當場拿下,以妖言惑眾治罪,如果這點碎金真能一金化為百金,與他五五分成。

衙役從懷中摸出一點碎金,交給道士。

道士說:“醜話說在前頭,你的金鍾,要借你的腹生金,生出的金子,要全歸你,如果有人暗中分成,便不靈驗。”衙役說:“老爺要五五分成。”道士說:“不行不行,我不點了。”把金子還給了衙役。衙役想說什麼卻不敢說,隻是看看陶縣令的顏色,等他發話。

陶縣令隻好假裝發怒:“大膽小人,胡說八道什麼,你這一點零碎金子,本大人哪看在眼中。高道如能一金化為百金,當然全數歸你。”說著,咽下一口苦水。

道士這才將碎金放在一小酒杯中,再向酒杯中倒酒,酒滿過了金子,道士在酒杯上畫了一個符,金子像冰放在水中一樣,很快就融化了,衙役一看,金子還真能化到酒中,心想這道士果然有法術,剛剛陶縣令又當眾宣布化生的金子全歸他。他高興地眯細了眼睛,一仰脖子,把金酒喝下。道士手一招,喊出“出”,衙役哇的一聲噴吐出百點汙物,汙物落地凝成了百粒碎金,每一粒都與種金一樣大小。

陶縣令還擔心有假,叫人驗過這化生的百粒碎金。驗過以後,驗金人說都是赤足好金。衙役道著謝,眉開眼笑地將金子全塞入兜中。道士向陶縣令拱一拱手說:“陶大人,小道告辭了。”陶縣令忙不迭地離席拉住道士的衣袖不放,請罪說:“高道果然有神術,隻是莫怪小官失禮。小官是肉眼凡胎,不識神仙。今日有緣幸會神仙,還請神仙再施神術,幫小官一把。”說著,跪下哀求道士。

陶縣令見道士臉色由陰轉晴,趕緊掏出一大錠金子。道士將金子放在一大碗酒中化開。陶縣令小心翼翼地端起這碗金酒,先聞聞,見碗中的酒沒有異味,再伸出舌頭舔舔,與剛才喝的酒沒有兩樣,才慢慢地喝入。酒到腹中,他感到腹中如懷胎一樣有東西在鬱結膨脹,又生怕吐出的金子濺到四處去損了金兩,指指口中,對道士搖搖手,示意衙役搬來個大盆。

衙役搬來了一個盆子,陶縣令嫌太小了,示意衙役搬大的,兩個衙役抬了個洗澡用的大盆,陶縣令這才滿意,示意道士做法催吐。

隻見道士一招手,縣令兜肚吐出今天所食的魚肉,他覺得腸中的東西滿到了胃裏,這些東西是縣令往日所食的魚肉,已經化為糞便一樣,如今從口中吐出,惡臭難聞。縣令吐出了這些髒東西,吐得額頭冒出了黃汗。縣令妻妾見他吐得滿臉蒼白,叫道:“夠了夠了,不要再吐了。”

道士手一揮,縣令果然不吐了,縣令不等緩過起來,急忙在噴中亂抓,抓的滿手沾滿糞便。在糞便中他摸到硬物,慌忙將硬物在衣袖上擦了擦,見金色的像是黃金,他不顧髒臭,將糞便包裹的硬物放在牙上一咬,果然是金子。他高興的用手抹著滿臉滿頭的黃汗,弄得滿臉滿頭都塗滿了糞便。他急急地點起盆中的黃金,一數才二十多錠,就大罵妻妾:“怎麼夠!差得太多了!”縣令又向道士連連磕頭,請他再施展法術。道士手一招,縣令又吐得天昏地暗,妻妾見他吐得兩眼發直,哭道:“再吐下去,你怎麼受得了,要那麼多錢幹什麼。”陶縣令一聽不要錢,兩眼一瞪,幾乎氣昏了,聲嘶力竭地嚷道:“你們不要,我要!”

他的妻妾哭著勸他:“你的錢已經夠多了,還是性命要緊。”縣令已經吐得兩眼翻白,卻捂著肚子,拔直脖子,盡可能再多吐些,又怕道士不讓他吐,口中喃喃:“婦道人家,少見識,人生在世,不過為了一個錢字,錢還怕多!”

吐著吐著,縣令頭向後一樣,兩腿蹬直。他的妻妾圍上來,一摸,縣令手腳冰冷,已經一命歸西了。

妻妾們爭著去抓盆中金子,抓的兩手都是糞便,可哪有金子,一盆全是糞便。妻妾們見人去財空,這才號啕大哭。

這時,道士從容地走出衙門,妻妾們哭叫著:“抓住他。”

衙役們也就蜂擁而出,直撲道士。這時,聽見一聲虎嘯,一頭斑斕猛虎仿佛從天而降。猛虎突然出現,使衙役們大吃一驚,嚇得四散奔逃。猛虎到了道士跟前,道士跨上虎背,又是一陣虎嘯,老虎載著道士騰空躍去。

虎溪村的村民聽說陳道士大鬧縣衙,騎虎歸山,人心大快,都扶老攜幼到虎溪山上探訪陳道士。村民們遠遠見到陳道士正騎在虎背上,向山巔慢慢走去,也跟著上了山巔。

到了山巔絕頂處,猛虎咆哮著,陣陣虎嘯,震蕩山穀,陳道士騎虎躍上了雲霄。

仙人雖然已經騎虎去了,可這座山岩至今還是虎嘯不斷,村民們把這座山岩叫做虎嘯岩。

八、飛舟小藏峰

秦時,有個靠打魚為生的漁民名叫遊三蓬,幼年時父母雙亡,與弟弟乞奴相依相伴。

秦皇二年仲秋,兄弟倆將漁船停在梅溪渡口,月色中,有一位衣著破爛的老人走到渡口求渡。遊三蓬問老人要去哪裏,老人說:“黃太姥正在大擺宴席宴會群仙,也請了老漢我,你兄弟倆願意跟我去赴會嗎?”遊三蓬兄弟倆聽到仙翁願意帶他倆去赴幔亭宴會,自然深感榮幸。

仙翁叫遊三蓬兄弟倆閉上眼睛坐在渡船裏,兄弟倆隻覺兩耳清風呼呼,船行如飛,過了一會兒,他倆又聽到仙鶴的鳴叫聲,偷偷地睜開眼睛一看,小船竟然離開了溪麵,擱在高高的岩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