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她已出落成一個明眸皓齒的小美人兒,稚氣而認真地發誓:“林軒哥哥我要嫁給你。”
十七歲,被當成了小孩子玩笑而遭到拒絕的她終於知道了林軒哥哥其實一直喜歡著與她頗有淵源的“月兒姐姐”。
愛情可以改變一個人,於是曾經欽仰羨慕的“月兒姐姐”,很快成為了她心裏“敵人”。
她覺得自己變壞了,自私的不可理喻,居然開始敵視一直被自己視為偶像的月兒姐姐。
她被帶回了族中,臨走前含著淚,委委屈屈地說著言不由衷地祝福:“林軒哥哥,祝你早點娶月兒姐姐……”
然後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進他懷裏哭的昏天暗地:“你娶了月兒姐姐,一定就忘了洛滄了……”
如此稚氣的話語,是她那時提心吊膽所害怕的,卻逗笑了在場所有人,同時也幾乎讓一位屹立大陸巔峰、卻唯恐自家女兒被拐騙的父親派人滅了他。
十八歲,她聽說了他前往神族的事情,軟磨硬泡逼著父親答應她以洛族公主的身份拜訪神族,見證了他第一次出現在神族,遭到歧視而神月卻漠然無視的事情。
一向乖巧柔順的她,忘掉了父親的叮囑和對月兒姐姐地敬慕。
她大鬧神族,幾乎引起兩族大戰,對著聞訊趕來阻止失態擴大的月兒姐姐憤怒而鄙夷地說出了一生中第一次罵人的話:
“你不配。”
從那之後,神月再也不是她敬仰欽慕的月兒姐姐,而是她的仇人。
是的,仇人。
她要把他所受到的屈辱和傷害,十倍百倍地還給神月。
她以為自己在幫他,然而得知了事情經過的他卻罵她不懂事。
她委屈,她憤怒。
因為他喜歡神月,所以就可以包容一切?
因為她小,所以她所有的感情和付出,就隻能是幼稚和無理取鬧?
但是後來,他還是依舊不怨不悔地喜歡著神月,她也知道了月兒姐姐的苦衷和無奈,卻固執地認為月兒姐姐不值得他那麼愛她,因為神月不愛他,或者說不夠愛。
她相信,愛一個人可以付出一切。
天真純稚的她,柔順乖巧的她,卻愛的那麼徹底,那麼熾烈。
像飛蛾撲火,不顧一切,付出一切。
天地大劫,無人可逃。
她隻顧著愛他,卻忘卻了自己身上責任,為了救他,她偷走了族中聖物定魂珠,導致天地大劫降臨之時,洛族萬千子民無可庇佑,父親為擋大劫幾乎身隕。
愛一個人,不惜一切。
她做到了。
代價是父親垂危,洛族將覆,她成了洛族的千古罪人。
放佛一切都是親身經曆,蕭寒徹底沉浸在了“過往”之中,眉心軒轅帝印金光閃耀,有什麼東西被壓抑在靈魂深處,噴薄欲出。
神月終於發現了蕭寒的異常,又驚又怒,喝道:“你淡化了部分過去,想要以這種辦法強行喚醒他,扭曲他的性格麼?”
洛滄嘴角含著一絲冷笑,道:“我隻是告訴他事實罷了。”
蕭寒聽到這裏已經明白,方才那些所謂“記憶”,竟然是洛滄暗中以投影之類的秘術強行打入他腦海之中的。
從本質上來說,無論蕭寒還是林軒,都是強勢的人,尤其是蕭寒並沒有決定“變成”原本的林軒,即便他被“記憶”裏那個為了愛情可以付出一切的女孩兒感動,洛滄這麼做依舊令他惱怒。
蕭寒立即封閉了自己的意識海,隔絕了洛滄的秘術,但卻發現過去的“記憶”依舊在他腦海裏重現。
“她利用時間法則使過去重現,所有你看到的,都是過去曾經發生的,封閉意識是隔絕不了的。”洛滄的所作所為,終於徹底觸怒了神月,她不再保留,清斥道:“洛滄你太過分了,即便林軒也不會再準許你胡鬧下去。帝印八訣————往生。”
她素手交疊,打出了帝印八訣,等若軒轅再世一般,打破了逆亂時空的禁錮,身後明月再現,隨著她手掌揚起,那輪晶瑩絢亮的明月緩緩降落,將洛滄籠罩。
洛滄不閃不避,同樣揚起了手掌,耀眼光華流轉,化為月形芒刃,喝道:“暗月斬!”
逐月九斬第七式,暗月斬!
洛滄居然會軒轅的逐月九斬!
蕭寒腦中又開始浮現過去的“記憶”,這式暗月斬,甚至是逐月九斬前八式,都是他是手把手教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