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球被踢到了門口,他的腳下還踩著一個足球。房屋裏傳來他父親的責罵聲:“波文,你個臭小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在屋子裏踢球。”
對於這樣一天可以循環無數次的責備聲,他充耳不聞,男孩繼續對薩莎說:“太酷了,你必須教教我。”
薩莎知道這是在說自己的新奇而時尚裝扮,波文因此一直很崇拜自己。所以這也變成了他多年來的口頭禪。
“莫裏斯大叔,你好。”薩莎大聲叫道,雖然朝房屋裏一眼望去捕捉不到除了男孩以外的人影。
莫裏斯一家是薩莎·史密斯家十幾年的老鄰居,莫裏斯先生的妻生下波文後不久就因病去世了,家裏就隻住著他和波文兩人。而這位莫裏斯先生就是那位從小教薩莎跆拳道的街道垃圾站主管大叔,讓阿瑟菲聞風喪膽的旋風踢也是拜他所賜。
屋內一如繼往的一片狼籍,客房、飯廳和樓道零散地堆放著各種雜貨。茶幾上擺放著許許多多各色的空飲料瓶,餐桌上堆疊著厚厚的雜誌,陽光下可清晰地看見灰塵滿屋子飛。也許是因為家裏沒有女主人的緣故,自薩莎記事以來,這家人的屋子就沒有幹淨和整潔過。
莫裏斯先生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暴殄天物啊,這是。”於是,他就會默默地把許多別人不要的“好”東西從垃圾站裏撿回來,再廢物利用。
盡管如此,薩莎童年的許多美好時光卻是在這個房子裏過的,這裏有她的鐵杆粉絲,小波文。
“你好,薩莎,什麼時候切磋一下跆拳道啊?”莫裏斯先生的聲音從房屋裏不知哪個方位傳過來,十分響亮。
“下次吧。”薩莎回答道。
“波文,嗨,好久不見。”
薩莎突然像是中暑或缺氧一樣來回暈晃著,腳也站不穩,緩緩地靠在牆邊,懷裏的紙啊膠帶啊什麼的亂七八糟的舞會道具材料一瀉而下,從口裏虛弱地流出男孩的名字。
波文趕緊去扶住薩莎,眼睛瞪得大大的,以為她又不好了。
“你好像病得更嚴重了。”波文緊張地說。
“我的頭痛病又犯了。”薩莎正好因為之前搬了大量的道具,又曬了太陽,出汗過多,此時臉色正蒼白得恰到好處,一雙悲涼的眼睛無神地看了看波文,道,“老規矩,我不想讓別人為我而擔憂。”
波文像以前一樣十分默契,直晃腦袋表示絕對遵守,不會告訴任何人她生病的事,他那蓬鬆的黑色棉絮頭發再搖得厲害一點仿佛都要散落下來。
“所以,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薩莎摸著自己的頭,好像痛得不輕。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你好好養病就是。”波文拍著胸脯說。
“嗯,具體要做哪些道具等我簡訊,等我病好一些再教你畫狗狗麵妝。”
“酷!”
說著,波文把薩莎帶來的道具材料橫七豎八地拖曳進家門,本來亂作一團的房屋顯得更亂了。
“你是我的小天使,波文。”薩莎摸了摸波文的黑棉絮頭,虔誠地說道。
薩莎和波文的協議就這麼達成了,以前也是。
從小就愛跟著薩莎玩耍的波文總是傾心於她那另類的化妝和打扮,也總期待她能把他也打扮得奇特一點,這能滿足他童年全部的趣味。因此,對於薩莎,他總是有求必應。小小年紀的他在製作化妝道具的技能上也被薩莎一手培養和磨練出來了。
然而對於莫裏斯先生來說,比起波文整天踢足球歇停不下來,要麼在外麵玩得忘了時間歸家,要麼就在家裏踢壞了他心愛的花瓶,或是踢翻了灶台上的正在煎蛋的鍋,他更願看到了他的兒子能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做手工。對此,他十分感激薩莎。
從莫裏斯家裏出來,薩莎又像個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地跑回到了車上,開回了家裏的車庫。
夜色來臨,薩莎往化妝箱內塞了更多的食物。
她依然保持著前一天的妝容,她知道這樣的妝容,仙杜王國的小朋友艾富裏非常喜歡,還親切地把她命名為“獨角美女狗”。她來到書房準備去往魔法世界,而白魔法書也走到了第三頁。
書上寫道:
光明之子(SonOfTheLight)
阿瑟菲·米勒(Arthurfy·Miller)
將為魔法大陸帶來光明(WillBringTheTheLightToTheMagicLand)
用收攝惡魔靈魂的白幸運星(UsingtheDemon’sSoulDrainingWhiteLuckyStar)
協助他(ToHelpHim)
拯救世界(SaveThe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