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鄰居(1 / 2)

她繼續寬慰著年輕婦女和艾富裏:“你們放心,在這裏我不用魔法,小刺蝟尼爾也不會在外人麵前開口講話,這樣別人就不知道了。”薩莎輕鬆地說。

“不,請別說‘魔法’二字。”年輕婦女像驚弓之鳥,連忙阻止薩莎,並再次提醒他的兒子艾富裏,道,“你也是,如果不想失去你的動物朋友(說著,她看了一眼小刺蝟尼爾和薩莎)的話,也不要提這兩個字。”

土生土長的年輕婦女非常清楚魔法在這個國家會帶來的災難,不管是通曉魔法、使用魔法抑或是對魔法人士的包庇。但出於對薩莎和小刺蝟尼爾遭遇的同情以及他們樂於施救的感激,年輕婦女還是把他們留了下來。

“明白,母親。”

說著,艾富裏重又把小刺蝟尼爾捧在手心,看他高昂的興致,恐怕接下來的時間是要在與這位新朋友聊天裏度過了。

薩莎被年輕婦女分配到一間單人小臥室,算是一個客房。一打開房門,一股灰塵的氣味撲鼻而來,剛走進去就打了一個噴嚏。

房間空空如也,除了四麵泥牆以外隻有一張小小的床,連燭台上的蠟燭都是滅的。可見年輕婦女的賭棍丈夫把這個家敗得家徒四壁了。

走近一看,那還不能算是一張床,而是靠在窗戶旁的狹長而矮小的竹榻。

“睡飄窗?”

薩莎無法相信這裏可以住人,她一個人在房間裏來回走著,見沒有其他陳設可供休憩,隻好坐在布滿灰塵的竹榻上,習慣性地伸出雙手挽頭發打卷,可當前的柱子頭發型無法給她這樣的機會。

“阿瑟菲,你是死是活啊,”薩莎躺在竹榻上,望著窗外不明也不暗的月亮,喃喃自語,“在這個通訊靠喊的世界真要命,要是能打個電話就好了。”

盡管抱怨著,但不得不承認薩莎擔心著阿瑟菲的安危。

薩莎從化妝箱裏翻出手機解悶,還沒撥弄幾下就沒電了。她才想起來那幫白癡七人盜賊團把自己的手機當作樂器把玩了好長時間。

“嗬嗬。”想到這裏,她忍不住笑了笑。

伴隨著笑聲,薩莎消失了。

回到書房後,她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使勁地伸了個懶腰,精神抖擻,沐浴著清晨的陽光,感到無比愜意。

“要是那個世界的人們也能感受到這樣的陽光該多好!”她的腦海裏突然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

又是忙碌的一天。

幾個小時過去了,薩莎從社團會議室走出來,看著社員們三個一夥五個一群從身邊步履輕盈地走過,他們的思緒已經全都飛到了三天以後的校慶化妝舞會,輕鬆而興奮地憧憬著那一天的到來。

作為副社長的薩莎果不其然又像往常一樣默默地接受了一係列任務的轟炸,有關這次校慶化妝舞會的各項雜七雜八的事情像潮水一樣向她湧來。

這是校長的要求,也是社長傑森的命令,是他倆狼狽為奸的結果。

總之,她又無言地接受了:舞會策劃、製作化妝麵具、製作舞會現場布置道具、製作遊戲道具……

“噢,我的寶貝兒!別一副心思凝重的樣子,我可不想看見你這樣。”

薩莎一走出社團會議室,傑森就叫住她。他夾著大腿和手臂,一手抱著腰,一手拖著下巴焦急地踩著小碎步向她跑來。那身紫色襯衣搭配藍黑色領帶加上水綠色的緊身褲尤為顯眼。

“哪有。”薩莎像換麵具一樣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從呆滯而惆悵變得喜悅而燦爛,如同天大的喜事突然從天而降。

其實薩莎並沒有在意舞會的事情,可以說,整個社團會議過程中,她都在開小差。不管別人在說什麼,她都點頭默許,因此,也攬下了不少活。

她一直在想的是,阿瑟菲那家夥到底死沒死。

傑森繼續用戲謔的口吻輕聲細語地說:“寶貝兒,全靠你了。”

“我們的經費還有多少?”薩莎直入主題。

“夠買一份炸魚配薯條。”傑森眨巴眨巴眼睛,右手翹起了蘭花指。

“我知道了。”

薩莎利索地結束了這場談話,天知道傑森他爸給學校的讚助費漂去了什麼地方。

薩莎直奔社團道具室,把所有的道具材料都搬到了車上,往家載去。

穿過一條條街道後,車子停了下來,卻不是自家門口,而是隔壁。

薩莎費力地把一大堆材料抱下車,推開花園的柵欄,踉踉蹌蹌地抱到了鄰居家門口,騰出一隻手來按響了門鈴。

“薩莎,你還好吧!”

一個男孩打開門,一見薩莎就用一種十分關切的語氣問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薩莎是久赴沙場負傷歸來。

一開門,房屋內一股股像發酵了許久的氣味終於抓住開門的當兒,一股腦地往外衝。空氣裏混合了刺鼻的塑膠味、灰塵味、飄香的熱咖啡味和不明的黴餿味。

男孩看上去大概隻有十三四歲,身穿一件寬鬆的運動裝,皮膚微黑,方方的小臉,大大的眼睛顯得俏皮可愛,黑色的頭發像蓬鬆的棉絮,又像黑棉花糖一樣頂在頭上,太陽一烤就要整個融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