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給那個娘娘腔唄,父王早就定下了那門親事,”朱卉心中一萬個不開心,卻不想被她看見,故意裝作我所謂的樣子,可委屈的淚水卻不爭氣地流出來,“你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玲瓏知道主子背後的心酸,淚光閃閃,映襯著內心的不情願,但她不是一個自由的人,也沒有更多的選擇,隻好無奈的離開。仆人隻是仆人,平常看到的都是主子光鮮亮麗的一麵,此時她才感覺到主子也有悲傷的時候,而她應該盡可能的縮短主子痛苦的時間。
當無奈的情愫充斥著整個身體的時候,朱卉體會到萬箭穿心的傷感,生來具有富貴之身,隨之而來的卻是父命難違,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前安排妥當,就像農夫養一頭豬,當它沉溺於吃喝拉撒睡的時候,然而有一天,要出籠,任人宰割的命運突如其來,不給它任何辯駁的機會,這就是家庭****,犧牲是與生俱來的屬性,沒有人權,更別談自由。還有一種奶牛,一生的奉獻,應該嗎?朱卉此時感覺到自己還不如一隻老鼠自由,倒是像關在籠子裏的小白鼠,字典裏也沒有未來二字。
玲瓏出了門口,直奔北監而來,監門大開,門前站著兩名監兵,吊兒郎當,沒有一點素質,她懶得搭理他們,徑直往裏走去。
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瘦骨如柴的士兵,手握佩刀,伸手將她擋了回去,高聲嗬斥道:“監獄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你不知道嗎?”
“哪兒來的花毛丫頭,這麼不懂規矩,”另一個略微有些發胖的士兵,雙臂表在胸前,右手拇指頂著刀柄,刀進出刀鞘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這不是女人待的地方,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玲瓏不想跟他們閑扯,一群低等莽夫,自己卻也不懼,說道:“靈慧公主派我前來找丁不可丁總監,還有什麼疑問嗎?”雙手靠背,字字擲地有聲,臨危不屈,不驕不躁頗有威嚴。
“奴才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二人驚慌失措,跪地求饒,小人鬼態立顯。
“行了,行了,”奴顏婢膝的話玲瓏聽得太多,耳朵長繭子了,聽見就心煩,沒好氣地嗬斥道,“還不快去通知丁總監。”
瘦子點頭哈腰,起身向裏麵跑去。
可是過了很久,還不見人出來,玲瓏心中有事,人命關天,來回在門前走來走去,焦急萬分,舉步就向門內走去,
胖士兵見狀,上前阻攔,哀求道:“大人,丁總監有規定,您要是闖進去,小的會攤上大事兒的,可能丁總監在處理要務,一時無法脫身,您別著急,要不再稍等片刻?”
“耽誤公主的事,這個罪名你能承擔的起?”玲瓏見無人出來,極為憤怒,從腰間取出玉佩,“看清楚了,你若再敢阻攔,小心我要了你的腦袋。”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胖士兵看到公主腰牌,哪裏敢辨別真假,嚇得他伏地求饒,頭也不敢抬,磕頭雞啄食,哀嚎似奔喪。
玲瓏哼地一聲,收起腰牌,走進監門。北監是坤府最神秘的監獄,所監禁囚犯從未超過三天,之所以是三天,是為給那些囚犯踐行,第一天:洗浴更衣。洗淨身上髒汙,穿上整潔的衣物,意為清除一生所犯地罪過,清清白白地下地獄,以求來世投個好胎。第二天:佳肴美人。臨死之前吃上一頓人間佳肴,回味一下性福生活,也不枉來世上走一回,以免留遺憾。第三天:屍骨無存。因無處埋葬屍骨,可火化,可藥蝕,亦可物理消磨,總之不能留痕。而這一切貌似逍遙快活的臨終之事,隻是明文規定,具體執行之力度,真個是:神鬼不知情,天地不曉況。欲行大官道,金錢買太平。
北監隻負責殺不管處理,處理屍體的則是其他相關部門。
雖到處皆有守兵,戒備森嚴,亦不免傳來魚水之歡時**之聲,監門緊鎖,隻有飯孔處才有昏黃的燈光,銷魂之樂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玲瓏行走在監房間的通道上,約一仗一處火盆,道路被照的通亮,她沿著路一直走,突然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與進來時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裏沒有大門,她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