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衝突、貓眼、所多瑪的基督(2 / 2)

不知不覺中,你們到了貓眼酒吧門口。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建築,和你以前在母親的故事裏知道的酒吧不一樣。那些酒吧,都是非常狹小的,昏暗,吵鬧。這個酒吧,卻似乎是在戰前的教堂裏建起來的。戰爭使那些虔誠的或是不虔誠的修士們都送回了天主或是魔鬼那裏,空出來的教堂,卻被貓眼做成酒吧了……

推開酒吧那虛掩著的門,你還是吃了一驚。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酒吧裏那汙濁的空氣和糜爛的氛圍還是讓你的腳步在門口停了一下。突然,酒吧裏的聲音小了許多,大家都把眼睛抬起來對著門口。有的人眼睛裏是欣賞,有的人眼睛裏是漠然,有的眼睛裏,是**裸的**……“貴族?”你聽到有人悄悄的探詢著。頓時,所有人眼睛裏的感情都褪了下去,變得不友好起來,酒吧裏的空氣,也緊張了起來。

“他是我的朋友,”遙夜在旁邊說,“不是貴族。”聽了這樣的話,雖然眾人眼裏還有疑惑,但是顯然很相信遙夜。於是,酒吧裏的空氣又熱絡了起來,大家又議論起剛才的話題來,也不全是新話題,這裏邊有很多內容,現在都和遙夜有關。還有人偷偷的笑起來,一麵把眼睛往他們身上瞟。看來,他們都以為遙夜交了個女朋友。

“遙夜回來了?帶你的朋友到後邊去吧。”酒吧老板這樣說著,一邊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是要在這裏住一晚吧?你的地方呢?”沒想到的是,酒吧老板是個相當低調的人,相當慈祥的麵目,在酒吧這樣喧囂的地方,簡直就可以稱做是“異類”了。在那抬頭的短短一瞬,雖然眼睛是半眯著的,可是凜卻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眼睛裏的神光。

穿過喧鬧的人群,凜和遙夜走到了酒吧的後邊去了。不能想象的是,一道門,前後居然可以有如此大的差別。站在門的後邊,凜真切的感受到了當初擁有這個教堂的教派的風光氣派——這是一個大廳,雖然被貓眼改裝過了,可很多東西,都還保持著原樣——周圍的雕著花紋的巨大柱子,雖然略有破敗,卻還很好的保持著它們當初的模樣;四周的牆上,有巨大的拱門和依稀可以辨認的壁畫;穹頂上的馬賽克鑲嵌的《創世紀》由於當初攜帶不易,又沒有在戰爭中受到大的破壞,還接近完好的顯示著主神的威儀;然而,最令人震撼的,是大廳盡頭,神壇之上,那巨大的石雕的基督受難像。看著麵前這個纖毫畢現的雕塑,再回憶起以前自己所看過的《聖經》,凜終於理解到,為何一個偶像,一個神話,會在人類曆史上,占據如此重要的地位了。

因為,通過那雕像,幾乎可以看見世上的所有罪惡;透過那雕像,幾乎可以聽到,神是如何痛心疾首著人間的苦厄。

“本來這像是被砸碎了的,可是貓眼不知道為什麼,又把它給修好了。每次看見這個,我都覺得渾身不舒服。”遙夜這樣說,一邊領著凜,往旁邊一扇門走去。“走這邊,跟我來。”

“是啊,我也覺得不舒服。”凜感受著上邊傳過來的震撼,一邊跟著遙夜走出了大廳。這個城市叫“所多瑪”,和那雕像,倒很般配呢……

出了大廳,是一條過道,看著旁邊的大園子,凜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剛剛那種感覺,還真是不舒服啊。一陣風吹過,凜正準備放鬆一下,可是卻沒有成功。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手鏈,又丟在了那陣風裏。反射性的,一股寒氣發散了開來。頓時,就在兩人附近,空氣突然實質化了般跌了個人出來,是個小家夥。見到自己被抓了,那小賊把手鏈飛快的扔了出來,趁凜分心去抓時,又不見了。

“這些就是貓眼收留的孩子,”遙夜苦笑了一下,“就象我一樣。同時,這也就是你想要的東西,情報網。”他們穿過了走廊。“這裏,就是我們今晚上休息的地方了。現在我去看看我的師弟們。”遙夜轉身,走到了大門,卻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晚上不要到處亂跑,很危險的,別說我沒通知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