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佛教——佛學·佛言·禪宗·公案(2 / 3)

緣起的定義就是:有“因”有“緣”,因緣和合而有“果”。世間上的一切因緣生起,都離不開因果法則。因和果之間有一個緣,因所以能成果,一定要有緣。例如,花的種子種下去,它能夠開花結果,必定要有土壤、陽光、空氣、水份、肥料等很多的因緣,才能開花結果。所以,我們能夠生而為人,在過去生中,有宿世的因、宿世的業,現在到了人間來,還要有現世的緣,因緣聚合了,才能產生果。

參悟

禪宗的“悟”,是對主體內在的佛性的的“返照”。在禪宗思想中,一切眾生悉有佛性,而對於佛性的實現,主要是在於返觀自我的“頓悟”。所謂“明心見性”,就是認識自我之心,發現自身之佛性。《壇經》中反複申說的便是這種返照自我的開悟。慧能認為自性本是清淨的,佛性即在自性之中。一念悟時,眾生即佛;迷時則佛即眾生。自性中即蘊含佛性,欲使之得以實現,須是自己運用般若智慧,進行“返照”。要將自身蘊含的佛性,轉化為成佛的現實性,必須是自性的開悟,而不應舍棄自心,向外覓求。《壇經》中一再說:“本性是佛,離性無別佛”。“佛性自性,莫向身外求”。如果孜孜向外覓求佛法,那便與其目的背道而馳。禪宗的“頓悟”,即是通過對自心的“返照”,使自在的佛性得以發顯,如同撥去雲霧而見日月之明。

返照

佛教中的“返照”不是邏輯解析,而是一種直觀的洞察。禪師們對學道者並不授予知識,一切公案都不是知識傳授,大多數公案,甚至得不到邏輯思維的解釋。但是,公案不是無謂的。禪師的機鋒也好,棒喝也好,都不過是為學道者提供一個“自悟”的契機。不假外求,是禪宗悟道的一個基本點。禪宗的“返照”,又不是脫離日常生活的繁瑣修行方式。從詩歌創作的角度看是“隨機應照,泠泠自用”,在日常生活中則又是物超越,一種“現身情態”中的領悟。禪就在日常生活之中,“平常心是道”,禪宗填平了世間與出世間的溝壑,在塵世間得到心靈的超越。“煩惱即菩提”,禪的超越是不脫離世間的超越。“返照”的工夫,作為禪學對士大夫的普遍性影響,成為他們看待世界、處理人生的重要思想方法之一,隨之也進入了士大夫們的審美心態。

在唐詩中,那種幽靜、淡遠而有某種距離感的意境,往往是詩人對於審美客體取一種“返照”的視角所產生的審美效果。比如王維的《鹿柴》:“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深林,複照青苔上。”這首詩就是詩人以“返照”的視角來創造的詩境。清人李鍈評此詩時說:“人語響是有聲也,返景照是有色也。寫空山不從無聲無色處寫,偏從有聲有色處寫而愈見其空,嚴滄浪所謂玲瓏剔透者,應推此種。”

諸行無常

“諸行無常”,和下麵的“諸法無我”、“涅槃寂靜”共稱作佛家的“三法印”。印者,認可、驗證之意。藉此三者根本教理,得以判別印證法之正邪,故稱“三法印”。

“諸法無常”,意指世間一切事物,皆在刹那間遷流變異,無一常住不變。有為諸法概皆無常,眾生執以為實,認假作真,而起諸妄想,或求長生不老,或徒務粉飾色身,不識“亙古不變”,仍不免“刹那生變”。無常者,乃是世間之自然法則,此方是“真常”。了悟變化無常乃是生命的特征,於一切境,隨遇而安,在悲智雙運中,得見生命之究竟義。想得到幸福,就要從真理下手,真理要從心下手,心要從悟下手,悟就要從觀照“無常”下手。能觀照就有大慈悲心,因為能觀照“無常”,就沒有得失的觀念,一旦失去什麼,就不會感到痛苦,因為你知道——這就是無常。

諸法無我

意指世間諸法,無論有為、無為,皆是緣起幻有,並無恒常不變、獨立存在之實體或主宰。世尊殷勤囑咐:應於二六時中觀照“無我、無我所”。此色身乃四大假合之幻軀,凡我之物皆是為我所用,非我所有。若真有我,何以我之心緒、生死皆非己能掌控?足見“我”無從主宰“我所有”,有“我”即生對立,而“我執”則為一切眾生之通病,唯有放下“我執”,方可覓得真我。唯有了知無我,始能與世界和平共處。

涅槃寂靜

此係佛教之中心思想,意指不生不滅、身心俱寂之解脫境界。若離開涅槃思想,佛教就形同生滅的世間法,隻能稱之為勸善,不能體會因性本空,果性本空之非因非果之甚深奧義。未入正信者,每以涅槃為死亡,此乃最大之誤解。倘如其所言,則死亡又為另一生命之開端,豈非生死未了?眾生長劫輪回之苦,乃受業力所牽,作不得主。唯有佛陀為究竟涅槃,以其死即不複再生,不生則不滅,蓋已打破無始無明,徹見本來麵目,此乃稱為佛教最可貴之處。

凡人皆貪生畏死,因世間他事,皆有解決之道,唯獨死亡,無可商量。聖者超脫物外,於現實生活中,即是不生不滅之涅槃妙心,所謂:“不染六塵名護法;不生妄想名涅槃。”心外見法,名為外道;若悟自心,即是涅槃。生死與涅槃本無距離,隻在當下一念間。若體悟本性,生死、涅槃皆不可得。吾人但不造生死業,即得大涅槃;若求大涅槃,即造生死業。

三界唯心

三界唯心,是佛法中一個重要教理。我們人都有兩顆心,一顆真心,一顆妄心。人們常把自己的心髒與大腦稱為心,但那隻是一個器官而已,佛教認為它並不是真“心”。那人的真心在哪裏呢?如果我們認真地體會,會發現,那些使人感動的行為和思想都是人用真心麵對的結果。同樣,那些可惡的東西卻是由妄心在做主。在觀察他人時,我們大多可以把真心和妄心分開,因為我們都有一顆真心,通常我們把它叫做“良心”。良心是比較接近真心的,我們在日常生活裏,常說憑良心辦事,做了好事、善事,心裏很好受。反之做了錯事就覺得很難過。在未作錯事之前也許心告訴你不該做,可是受了誘惑,不聽心的攔阻,所以做了使心很難過。但良心其實也是不太可靠的,因為我們的心受妄想執著所熏陶已經變得不那麼可靠了,隻有等到無明破除、轉識成智以後,才會可靠。

三界唯心,其實是指我們的心被貪、嗔、癡等煩惱汙染後,就好像自己給自己築了一道圍牆,使我們不能看到牆外的本來麵目,因而創造了一個與本體世界麵貌全非、虛幻不實的世界。

所以說,三界都是由我們的心所創造的。《楞嚴經》裏,阿難尊者七處認心皆不可得,在身內、身外、在神經係統內、在內外明暗之間、在思想裏、在身心中、在無著的地方都不是,但心猶如空氣是無形的,有形的都是我們能看得見的物質,但在人的行為中我們能認識到心的存在,其實,佛經告訴我們三界唯心,還有什麼東西不是心呢?真心、妄心也是心,世上一切的一切都是心,其實心就是我們自己,就是“真我”。

萬法唯識

“萬法唯識”是佛教用語,也稱“一切唯識”。是古印度大乘佛教瑜伽行派和中國唯識宗的主要教義之一。唯識宗認為,宇宙間的萬物,都不是獨立存在的,因此稱之為“法相”。這些“法相”都是由“識”變現出來的。此即所謂“唯識無境”,“境由心造”。在心識之外,世界上沒有任何獨立存在的客體。因此,《成唯識論》卷一說:“由假說我法,有種種相轉,彼依識所變。”由“識”變出“見分”和“相分”,也就是主觀世界和客觀世界,才有了宇宙間的萬物。

由此可見,萬法唯識的“識”就是心,但這個心,並非我們胸腔中的肉體器官心髒。胸腔中的心髒,隻是循環係統中壓銜血液的器官,沒有認識的作用。有人說,“識”既然不是胸中的心髒,當然是腦袋殼中的大腦。這也隻答對了一半。因為離開大腦固然沒有“識”,但大腦並不是“識”本身。這好比有了燈管(電燈泡)電才會發光,但燈管並不是電。燈管隻是物質性的工具,通上電流才會發光。以此類推,大腦也隻是物質性的工具,如果沒有識,它同樣沒有了解、分別的認識作用。

轉識成智

認識到“萬法唯識”僅僅是佛家修煉的第一步。接下來的關鍵一步是:如何將唯識所現的染法轉成淨法,將凡夫識轉成聖人智。也就是說將人生命中染汙的成分轉化成清淨的成分,這是唯識學的一種實踐,稱為“轉依”,也就是轉染依淨,是修行證果的必經過程。

識如何轉呢?是向內轉抑或向外轉呢?我們可以舉個例子。有兩人同時服務於公家機構,一位個性溫和柔順,一位性情急躁暴戾。當兩人同時受到民眾的無理取鬧時,前者能平心靜氣地應付並解決問題,後者則因不能忍受,瞋心一起,使得情況惡化,問題反而不能解決。如果說無理取鬧一定會使情況惡化,問題難解,那麼前後者應該都會有同樣的後果產生,但事實不然,有智慧的人可以化暴戾為祥和,而逞一時之勇的凡夫卻將小事釀成大事。由此可知,我們在日常生活環境中的苦樂染淨,是操之在我,而非別人,也就是以各人的心境創造各人的世界。所以,地藏菩薩雖處地獄,卻能莊嚴國土;維摩居士雖示有妻子,卻常修梵行,雖處居家而能不著三界。

有的人日子過得很快樂,有的人過得很痛苦。如果環境是心外實有,那麼生活在同樣環境之下的每一個人,應該有著相同的感受。事實上,外在的世界如果離開這一顆能知覺的心、能分辨的識,並無實在意義。因為有心識才有世間,心識若無,也感受不到世間的存在。所以“轉識成智”的目的就是將凡夫的迷執煩惱根源——妄情妄識,轉化成清淨無垢的圓滿智慧;化苦為樂,體證唯心淨土,心淨則國土淨的法樂,從自我的偏執,走向通達的生命觀。

唯我獨尊

佛教以慈悲為懷,獻身眾生,不惟自度,更以度人為己任,乃至不棄一闡提人。佛陀深感眾生之惑於愛欲,沉於苦海,因而起慈悲心,發願誓欲“拔一切眾生苦”,“與一切眾生樂”,度盡無邊之眾生。乃謂,有一眾生不得超度,誓不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