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既然胖子站在這裏了,就說明他沒有死,也許剛才僅是受了重傷,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連忙對著胖子招手,呼喊道:“胖子,快來救我,我跑不動了!”
然而胖子卻像沒有聽到我的呼喊一樣,他在對著馬路揮手,像是在打車,沒過一會,我看到了一輛警車停在了胖子的身邊,一位警察從車窗裏探出了頭與胖子交談著,因為距離太遠,風又大,所以我聽的很模糊,好像在說有人死了。
接著胖子便上了警車,坐著警車飛馳而去。
到底是誰死了?我不清楚,但是既然是胖子報的警,那一定是我們圈子中的人,或者是我們的鄰居。
不知何時我終於又能跑動了,我回首再次看向那個女人,她不見了,此刻整個幽靜的街道上就又剩下了我一人,一種莫名的失落湧上我的心頭,今晚的事情都是那麼的詭異。
我已經沒有再去酒店的心思,相對而言我更好奇是什麼人死了,於是我便順著警車疾馳的放向跑去。
大概十分鍾後,我終於看到了那輛警車,車停在了我的出租屋樓下,同時還有一二十個人圍觀,這些人應該是來看熱鬧的。
我擠過人群,向著我的出租小屋跑去,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沒有人阻攔我,按理說這種案發現場閑雜人等是禁止入內的,而那些圍觀的人居然也像沒看到我一樣,真邪了。
我鑽進小屋內,隻見兩個穿白袍子的男人正在圍著一具屍體檢查著,還有兩個警察在旁邊看著。
當我看向這具屍體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傻了,我站在原地不停的痙攣著,沒有人理會我,就好像我是這屋子裏的空氣一般。
那具屍體居然是我,我死了嗎?我不敢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我明明好好的站在這裏,毫發未損。
我抬頭看向我睡了兩年多的床鋪,隻見上麵全都是鮮紅的血,這時我才明白之前我看到胖子渾身是血的原因,那是我的血滲透床板滴在了胖子的被褥以及臉上的,難道此刻的我隻是個靈魂?
我抱頭痛哭,卻怎麼都哭不出眼淚,這時忽然有一隻手重實的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渾身隨之劇烈一顫,難道有人能看到我?我一陣竊喜,可當我回頭的時候卻讓我失望了,因為站在我身後的人竟然是那個女人,她在衝著我冷笑。
突然,有一股強烈刺眼的燈光透過我的眼皮刺激著我的眼球。同時我似乎還聽到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停的呼喚著我“老張,老張,張鴻……”
我猛的睜開了雙眼,隻見胖子正用手電照著我的臉,他滿臉緊張的神色,我感覺我的左胳膊已經麻痹了,似乎它已經不屬於我了,如千萬隻螞蟻在侵食我的胳膊。
“老張,你終於醒了,可把我給下死了,你知道嗎?你剛才滿臉的鐵青,渾身都在抽搐!你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做噩夢了?”胖子趴在我的床前用一口標準的東北普通話,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
我看著胖子那傻乎乎的模樣,我不知道該不該把夢裏的事情告訴他,因為我不想看到他跟我一樣殫精竭慮的過日子,我希望他每一天都過的很快樂。因為他是我同窗十多年的知己,更是哥們,他的全名叫王春亮,我喜歡叫他亮子,後來他胖了,我就改口叫他胖子了。
我與胖子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小時候我們一起上學,一起打架,有好吃的我們一起吃,有好玩的我們一起玩。
長大後,我們同住一個屋簷下,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我們的東西不分你我,甚至連內褲我們都可以穿同一條,隻不過我穿正麵,他穿反麵,當然有一樣東西除外,那就是女朋友,雖然我們倆一直都是光棍。
“老張,你,你幹嘛了?傻了?”胖子見我在發愣,便用手掌在我眼前晃了幾下。
我看著胖子,尷尬的笑了笑,又開始糾結我的夢,我想起了那個詛咒,那天胖子也在場,如果那個詛咒是真的,那豈不是說胖子也會有生命危險?想到這些,我的身體不禁一顫。
做點準備防範於未然,總強過坐以待斃,我沉默了片刻後,語氣承重的說道:“胖子!我在夢裏看到那個女人了!她來找我們了。”
不出我所料,我的話讓胖子大吃一驚,他剛才那充滿笑意的臉上頓時便顯得沉重了起來。
我見他沉默不語,也許是這件事對他的衝擊太大,一時間他還沒反應過來,我說道:“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唐,但是我的確看到了,而且我在夢裏夢見自己死了,如果不是你及時把我叫醒,估計我就會真的死去了!”
“你說這會不會是巧合?”胖子說道。
我抬頭望著天花板,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說道:“那詛咒預言過,誰要是揭開那塊頭紗,誰就會在夢裏見到那個女人,並且會在夢裏死去!而我做的夢幾乎與那詛咒完全吻合,所以我想這事情應該不是巧合!”
“就算這不是巧合,可那天我們五個人是一起掀開頭紗的,為什麼她偏偏會第一個選中你呢?”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