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我似乎聽到了一種非常清脆的聲音。
劈啪劈啪……
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切。
難道是外麵下雨了?我仔細的辨認著這種聲音。
不是,這不是雨滴之聲,反到更像是敲擊鍵盤的聲音。
我心裏暗罵著我的室友胖子三更半夜不睡覺,還趴電腦前釣姑娘,我祝願你釣一個跑一個,談一個分一個。
然而胖子似乎玩的更起勁了,我忍無可忍,我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怒罵道:“胖子你特麼還有木有完,還讓不讓人舒服的睡覺了?”
而在我定眼看向胖子的時候,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因為此刻正在玩電腦的竟然不是胖子,而是一個女人,她留著披肩的黑發,芊芊的細腰,十指僵硬的敲擊著鍵盤,看的我是毛骨悚然。
女人!為什麼我的出租房內會有女人?我很疑惑,但是我卻不敢打斷她,似乎此刻她玩的真是盡興的時候。
這女孩難道是胖子夜裏帶回來的?
不會的,雖說胖子平日裏比較的好色,但是他有那色心,沒那色膽啊,而且他的生活作風也沒什麼問題啊,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他肯定不會幹。那麼這個女人會是誰呢?
我帶著疑惑,勾著腦袋向我的下鋪看去,隻見那胖子此刻似乎睡的比豬還要香。
忽然,那劈裏啪啦的敲擊鍵盤之聲赫然停止。
我的心裏開始莫名的害怕起來,不對,我為什麼要害怕呢?這是我的屋子,害怕的應該是她才對啊。
這麼一想,我的壓力頓時消減了些許。
正當我要質問這女人她是誰的時候,她卻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她的嘴裏發出一種非常奇怪的笑聲。笑聲異常的尖利,異常的陰冷,讓我毛骨悚然,我敢發誓她的笑聲是我迄今為止聽過的最陰冷,最恐怖的笑聲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又放眼看向這女人。
而這時那女人卻已經將身體轉向了我,我完全不知道她是何時轉身的。所以我跟她就這樣麵對麵的相互看著,因為屋內的光線太弱,所以我並不能看清楚她的容貌,隻能依稀看見她那蒼白的臉色,如死人一般。
看著這一幕,我已經恐懼的忘記了尖叫;心,跳的如雷鼓一般。
這時女人竟向著我的床走了過來,確切的說應該是飄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昏暗的小屋內,她的一雙眼睛卻顯得格外的醒目,那是一雙黑洞洞的眼睛,完全沒有眼白,就向兩顆黑色錚亮的玻璃球一般。
非人類,三個字頓時映入我的腦海,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現在所看到的。因為這已經完全超出科學的範疇了,此刻擺在我眼前的隻有三種答案。
A,這娘們是外星人。B這娘們是隻鬼。C,她是超人。
顯然A與C不太可能,太科幻了,但是這B我也不確定啊,因為鬼,我從來沒見過。女人用她那雙烏黑錚亮的眼睛盯著我,摧殘著我幼小的心靈,我幾乎已被嚇的魂飛魄散,終於我再也憋不住了,隻感覺到下體一陣暖流襲過!我居然尿了,但是這些並沒有帶走我的恐懼。
我連忙拽起被子,用被子把全身捂的密不透風。不是說人在非常恐懼的時候就會暈厥的嗎?為什麼此刻我的意識還是那麼的清醒。
此時此刻我似乎除了知道恐懼,剩下的還是恐懼,我快崩潰了,我開始羨慕起睡在我下鋪的胖子,豬的世界就是那麼簡單,永遠都是幸福的,如果我能睡的跟他一樣的沉多好,也就不會看到這驚悚的一幕了。
對,胖子!我忽然想起了胖子,我開始擔心他的安危,畢竟他是睡在下鋪的,所以此刻他的處境比我要危險。
於是我顫抖著撥開了被角,微微露出半顆腦袋,一陣涼氣襲進了我的被窩,讓我不由打了個冷戰,我疑惑現在才九月份,為什麼空氣卻如寒冬一般。
那女人怎麼不見了?
我小心翼翼的四處查探,可始終不見那女人的身影,我開始浮躁起來,黑暗一次次的衝擊著瀕臨崩潰的我。
難道那女鬼在胖子的床上?此刻似乎僅有這種可能了,因為這個不到20平米的小屋內除了我的下鋪我看不見,別的地方我是一覽無餘。想到這我的心開始糾結了起來,我想趴在床沿偷看一眼下鋪,以確定女鬼是否在下鋪。可是我又沒有勇氣,因為我怕當我探出頭的時候,會有一隻冰冷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拖下床。
我忽然記起我的枕下還壓著一麵鏡子,我不再猶豫,伸手就將枕下的鏡子掏了出來,然後戰戰兢兢的用鏡子向下鋪照,借著電腦熒屏那幽藍而微弱的光,我模糊的看到了下鋪。
從鏡子上我看到了胖子已是躺在血泊之中,那白藍相間的被褥已被鮮血染的血紅一片,而那女人已不知所蹤。
胖子死了嗎?我的好兄弟。我不敢再多看胖子一眼。我決定了,我要離開這個恐怖的出租房,哪怕是半分鍾也待不了了,因為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摧殘了。
然而在我剛想下床的時候,我卻感覺我的被窩裏不再有一絲的暖意,就像有東西把我被窩的暖氣抽幹了一樣,我很好奇,我本能的伸手欲想裹緊被褥,可是我卻摸到了一個冰冷而又細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