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得將身體卷縮在了一起,雙臂緊緊地環抱住雙腿,身體感覺睡在冰上一樣。
斜枝終於哭得流不出眼淚了,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出來,差點被地上的風絮柳絆倒,呀了一聲,這才注意到風絮柳還在地上躺著。
“風醫,您怎麼樣了啊?”她急忙蹲下身來將風絮柳攬入自己的懷中,單手反掌一變,麵前便出現了一堆幹柴,她口一吹去,那幹柴立馬燃燒起來。與此同時,她又變出一件披風來給風絮柳披上。
“風醫”斜枝輕輕地叫,不住地給他搓手,見風絮柳耷拉著眼簾,便不斷地跟他說話,問:“您怎麼會來這兒?為什麼被傷成這樣,是誰傷了您?”
“雪雪妖”他有氣無力地道,還惦記著雪妖有沒有逃出洞中,是不是下山危害生靈去了?道:“雪妖呢?你有沒有將他關起來?”
淚水輕而易舉地又流了下來,斜枝別過頭去不讓風絮柳看見,擦幹了眼淚才轉過頭來,道:“我已經將他關起來了,風醫放心。”
“好好這樣我就放心了,我也是為了他好”
斜枝見風絮柳神智逐漸清醒,便將他放下,道:“您先在這兒躺著,我拿茶壺給您燒杯熱水喝。”
“好好我正渴著呢”
他話還未說完,斜枝早已經走了,到裏麵的小洞中拿來一個巴掌大的茶壺和一個茶杯來,再到洞外裝了一茶壺的雪,然後拿到火堆前燒。
“飛燕呢,她到醫館了嗎?”斜枝問,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柴。
“嗯,昨天下午就到醫館了。還是她救的我呢,不然我這條命早就駕鶴西遊去了。”
“為什麼?”
“還不是你”風絮柳本來要擠兌擠兌那雪妖,提醒斜枝以後當心些,但見她傷心悲痛的樣子他還是及時的閉上了口,道:“沒事,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不提也罷。”
“那飛燕呢?”斜枝窮追不舍道,因為秋影對飛燕說不讓她第一天施法術的那番話時她就在身邊,她想知道昨天飛燕有沒有對風絮柳施法術。
“她她施法術救我,如今昏迷不醒。”風絮柳怕斜枝擔心,寬慰道:“不過不礙事的,她隻需要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茶壺中的水燒開,斜枝本來要往茶杯中倒水的,聽到風絮柳的這一番話,手中的茶杯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茶壺的水倒出差點燙了她的手。她苦笑一聲,“沒事了?怎麼會沒事?”不過一想,擔心風絮柳以後會因此事責備自己,便又沒有說下去,將掉在地上的茶杯撿起,倒了水端到風絮柳跟前。
見斜枝的神情不對,風絮柳問:“怎麼了?你怎麼?”
“沒什麼,快起來喝水吧。”說著扶風絮柳起來,自己將冒著熱氣的水吹得不燙了,才送到風絮柳嘴邊,道:“慢點喝。”
一時之間,風絮柳愣住了,為斜枝的細心體貼而感動,也為她而感到不值。覺得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卻因那個不必要的男子費心費力,最後操碎了心人家還不領情。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記憶中記憶中他就呆在風華峰,為小妖小怪們看病療傷,再沒有以前的記憶了。記得他救得第一個梨樹精說,他因誤嚐了一次藥而失了記憶,他原本是有記憶的,很遠很遠的記憶。
不過忘記了也好,那些太久遠的記憶留在心中何嚐不是一種負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