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威尼斯商人(3 / 3)

威尼斯公爵於是聲稱,此案事關重大,他難於獨自一人裁決。他已經邀請了一位名叫培拉裏奧的大律師前來協助審理此案。

這時,一位年輕的秘書走進法庭,他從大律師培拉裏奧那裏捎來一封給威尼斯公爵的信,原來是培拉裏奧律師因病不能出庭,特派了包爾薩澤博士代表他。威尼斯公爵欣然同意,一位年輕的律師走進了法庭。此人原來就是喬裝打扮的鮑西婭,那位年輕秘書便是她的侍女尼莉莎。她倆裝扮得十分成功,連巴薩尼奧和葛萊西安諾都沒有認出她們來。

鮑西婭問過被告、原告之後,夏洛克仍然拒絕要錢,堅持要履行契約的規定。鮑西婭見勸阻無效,便莊重地說:威尼斯的法律是必須遵守的。法律的條文一經製訂,也不能輕易更改,否則將後患無窮。她從夏洛克手上拿過借約仔細地看了看,便說:這張借約是合法的;夏洛克可以從安東尼奧的胸部割下一磅肉。

一聽此言,夏洛克高興得歡呼起來,他一麵誇讚年輕的律師多麼公正,多麼有才幹,一麵拿出一副天平秤來準備稱肉。

鮑西埡再一次勸夏洛克把錢收回去,撕掉那張借約。夏洛克卻說,誰也休想說服他改變決心。於是鮑西婭轉過頭對安東尼奧說:“你得準備好讓胸膛挨夏洛克一刀了。”安東尼奧說他早就準備好了。然後他向巴薩尼奧握手告別,還讓巴薩尼奧向他的夫人致意,說他真心地愛巴薩尼奧,希望他不要因為失去一個朋友而懊恨怨傷。

巴薩尼奧悲痛已極,他說他剛剛娶了妻子,他的妻子就跟他自己的生命一樣寶貴;可為了救安東尼奧的命,他情願把這一切都獻給那個猶太魔鬼而作犧牲。

鮑西婭在一旁聽到她丈夫用這麼激烈的言詞來表達他對安東尼奧的情誼,忍不住說了一句“要是尊夫人在這兒聽到您的話,她不見得會感激您的吧。”

葛萊西安諾也模仿他的朋友巴薩尼奧說,他愛他的妻子,可是他希望她能上天堂去求上帝改變這惡狗一樣的猶太人的心。尼莉莎聽了她丈夫的話,也忍不住地說,“幸虧你是背著你的妻子說這樣的話,否則你們家可得鬧翻了天啦。”

夏洛克聽了他們的話,說道:“你們看,這就是相信基督教的丈夫!我有一個女兒,我寧願她嫁給強盜的子孫,也不願她嫁給一個基督徒。好啦,別再浪費時間了。請快點兒宣判吧!”

鮑西婭要夏洛克去請一位外科醫生來處理安東尼奧的傷口,以免他流血過多而死去。夏洛克說,借約裏可沒有規定要他出錢去請醫生。於是的西婭對夏洛克說,按照法律所允許,法庭判定:安東尼奧胸脯上的一磅肉是他的了。

鮑西婭的宣判使眾人大吃一驚,使夏洛克欣喜若狂。但是接著鮑西婭又說,“借約規定給夏洛克的僅僅是安東尼奧胸上的一磅肉,並沒有允許夏洛克取安東尼奧的一滴血,所以,夏洛克可以馬上動手割肉,但是隻要讓安東尼奧流了一滴血,那麼,按照威尼斯的法律,夏洛克所有的土地和產業都要充公。”

夏洛克怎麼能割下一磅肉而不讓安東尼奧流一滴血呢?安東尼奧的命得救了。元老院裏四麵八方響起了歡呼聲!

夏洛克傻眼啦!他報複不成,便想要回自己的本錢,巴薩尼奧也準備給他。可是鮑西婭攔住了巴薩尼奧。她說夏洛克即然一再地拒絕接受還給他錢,現在隻能按照借約執行,不能要錢,隻能割一磅肉,不能多也不能少,也不能流一滴血。她還指出,威尼斯的法律禁止異邦人直接或間接地企圖謀害威尼斯市民的性命。夏洛克正好觸犯了這一條法律,因此他的財產應全部充公,至於對他本人的處治,就看公爵怎麼決定了。

夏洛克馬上跪下來請求公爵寬恕。公爵本著基督教的精神,不等這個猶太人開口請求就免去了他的死刑。但判決要沒收夏洛克的全部財產,基中一半歸安東尼奧所有,另一半沒收入國庫。

安東尼奧請求公爵將歸給他的那部分財產中的一半予以豁免,還給夏洛克;另一半則由他代管,將來轉交給夏洛克的女婿羅蘭佐;並要求夏洛克接受兩個條件:第一,夏洛克要改信基督教;第二,夏洛克要立下遺囑,將他的遺產留給女兒傑西卡和女婿羅蘭佐。

夏洛克已經走投無路,隻好改信基督教,立下文契,簽字畫押。

審判結束之後,為了趕在丈夫回來之前回到貝爾蒙脫,鮑西婭和尼莉莎沒有在威尼斯停留。但臨別之前她們和自己的丈夫開了一個玩笑。當巴薩尼奧要答謝律師的時候,鮑西婭什麼都不要,單要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巴薩尼奧雖然曾發誓不和它分離,見律師不滿而去,又讓自己的朋友葛萊西安諾追著將戒指送了給她。尼莉莎也趁此機會,要回了葛萊西安諾手上的戒指。

等到巴薩尼奧帶著安東尼奧和葛萊西安諾回到家裏,自然就為了這戒指引起了一番爭吵,鮑西婭和尼莉莎趁此把丈夫奚落了一番,最後真像大白,巴薩尼奧、葛萊西安諾才知道,法庭上那聰明機智的大律師和小秘書原來是他們各自親愛的妻子!

而最使大家高興的是,鮑西婭得到最可靠的消息說,安東尼奧的商船並沒有像傳說那樣沉沒,而是平安地到達了威尼斯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