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的嘴角上揚,帶著微笑的聲音緩緩的回答:“就算不能排除林教授的嫌疑,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林教授和這起案子有直接的關係呀,而且……我覺得你最好先回去,等最後的實踐報告出來,再做考慮。而且,據我所知,鍾麗潔死前是有四個月身孕,可以從孩子的DNA下手,查一下到底誰和他有關係。”沈昊說的雖然慢,但是一個字一個字十分清晰,讓柯藍在心裏不自覺的跟著他走。
眼前這人是誰不要緊,她也不在乎什麼特警金澤銘或者如今的律師沈昊,隻是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都要由他來跟自己說,林教授呢,這些話不應該由他來說麼,而且又沒有進行調查傳喚,為什麼要由律師過來解釋?雖然他已經說了,林教授會議沒結束,不方便過來,但是什麼會議會那麼重要,如果柯藍現在將照片的事情告訴給淩海天,那以淩海天的性格一定會馬上趕過來,疑點太多,柯藍已經不知道該從哪個地方下手。
“柯警官?我想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去糾結林教授的那張照片,而是去調查一下,鍾麗潔生前都和誰有聯係,並且去檢查一下房間內還有沒有什麼你沒發現的細節。”沈昊緊緊盯著柯藍的眼睛,聲音依舊緩慢,帶著紳士特有的強調。
柯藍也看著他的眼睛,眼神不自覺被藍色的鏡片吸引,柯藍突然想知道藍色鏡片中的瞳孔是否也是琥珀色的,於是伸出手想要拿下沈昊耳邊的眼鏡,卻在手伸出的一刹那聽到一個響指的聲音,然後就緩慢的閉上了眼睛,向後倒了下去。
沈昊迅速伸出手,將倒過去的柯藍拉了回來,把柯藍扶好,安放在沙發上,然後站起身將單片眼睛摘下,露出了另一隻眼睛。他的另一隻瞳孔的確不是琥珀色的,卻也不是柯藍記憶中褐色或者是黑色,而是墨綠色的。
沈昊走到門邊將門打開,看到林教授正抱著肩膀靠在外麵的牆上,輕輕揚頭示意他進來。林夕南放下手走了進來,看到已經陷入昏睡的柯藍眉頭皺的更緊:“她還沒好?”
沈昊搖頭:“沒有,而且好像是更嚴重了。她腦子裏記得的,不是我,而是那個‘金澤銘’,看來我們需要加緊對她的治療。”
林夕南點頭,然後看向柯藍還未收起來的照片,照片中式他和鍾麗潔,走過去將照片從柯藍手中抽出來,然後從口袋中拿出打火機,將照片點然後扔到了煙灰缸裏。
然後回頭對沈昊說:“隻能靠你了,我這個時候不能出事,隻能你幫她把這個案子的謎題解開了。”
沈昊揚眉:“繼續以金澤銘的身份?你知道的,裝成那個樣子很累。”沈昊的聲音圓潤動聽,語調也略微有些慢。
林夕南苦笑:“我也沒辦法,你知道。如果她不恢複,那個案子就永遠也解開不了。而且……據我所知,那人的兒子應該也來到江城了,可能就潛伏在她身邊。拜托了。”
沈昊摸了摸下巴,這個動作“金澤銘”也十分喜歡做,就像是他有絡腮胡一樣,然後似是而非的看著林夕南:“你記得你答應我的,如果……”
“我說話算話。”林夕南打斷他的話。
沈昊將沙發上的本子遞還給林夕南,然後走到柯藍身邊,將昏睡的柯藍打橫抱了起來,步伐穩健的走出林夕南的辦公室,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他:“眼鏡還你了,我不用眼鏡,也可以催眠。”說完後頭也不回的帶著柯藍離開了。
林夕南站在那裏久久未動,然後機械的走到牆邊,將和柯藍的合照摘了下來,從合照的背後抽出了一張江城警校的錄取通知書,通知書上的名字是“莊可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