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他大大方方地起床,嘴裏嘮叨著忘了吃感冒藥,然後大大方方地把箱子打開,把“西班牙蒼蠅”當感冒藥吃下去。可是,他的感冒藥其實就放在床頭櫃上,伸手就可以拿到,同為感冒藥,完全沒有必要放在兩個不同的地方。
李明啟最後決定讓小姑娘下床拿給他吃。他將告訴她他是一個癮君子,也就是呷白粉的人,而那個藥丸就是經過了偽裝的白粉。現在他的癮上來了,不吃藥不行了。他會建議她也吃一顆,很好玩的。他甚至會建議她跟他一起幹,以毒養毒。
如果李明啟亮明自己吸毒販毒的身份,會不會把她嚇倒呢?那樣最好,他不用做多大的體力支出,就能睡上一個好覺。
她如果跟他一起吃藥那也沒有什麼關係,李明啟雖然不知道那藥女人能不能吃,但想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這家夥纏得人有點討厭,讓她吃吃藥也好。
第二個技術性問題是安全套。
在安琪之前,李明啟就有過很多個婚外性夥伴,但從來沒有陰溝裏翻過船。他一向的原則是進得去,出得來。進去之前,先把退路找好。現在社會上的人都很現實,每個人對於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能夠付出到什麼分兒上,事先早就做好了精確的計算,因此,隻要不越雷池,彼此便能相安無事地各取所需。
這與安全套有什麼關係呢?
關係大了。
既然大家都把婚外性關係看成是一種物理運動而非化學反應,那麼,一次性行為便不會改變兩個人關係的性質,而隻能算是一種資源的相互利用。不在技術層麵出故障便成了最基本的要求。安全套除了避孕,還能有效地避免性病的互相感染。否則,爽過之後留下後遺症,各自回家以後怎麼向配偶交待?那不是太鬱悶了嗎?"
有了安全套就不一樣了,它可以免除兩個人的後顧之憂。按照李明啟的經驗,男女之間要是有了好感,男方在實施誘奸計劃時如果能巧妙地讓女人知道他備有小雨傘,那麼,女方同意更進一步的可能性要大得多。這種準備當然隻能由男人來做,女人在床上時可以表現得很淫蕩,但在她的衣服被脫光之前,絕大多數還是希望你把她當淑女。
當然,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告訴女的你已經準備了安全套,也是至關重要的。太早了,別人的情緒還沒有調動起來,你要是提這檔子事,別人會以為你看輕了她,把她當成了一個隨隨便便的人。女人就是這麼奇怪,即使她一見你就對你充滿好感,恨不得立即為你寬衣解帶,她也不會表現出來,相反,她恨不得你為了追她不惜經曆九九八十一難,以顯示你的誠意,以證明你沒有把她當成“什麼人”。沒辦法,女人就喜歡這種調調。
你也不能太晚了,女人的綿綿情意也是有峰值的,如果錯過了最高峰值,女人會認為你笨,不是打情罵俏時罵你的那種笨,而是怒其不爭的、滿含怨艾的那種笨,她追求的是琴瑟和鳴的境界,結果被你弄得像彈棉花,真是要多鬱悶有多鬱悶。
李明啟實踐出真知,對涉及到這方麵的技術問題早已駕馭自如,女人是分類別的,最大的區別是明騷和悶騷,李明啟總能察言觀色,膽大心細臉皮厚,或充分戲謔,或表演憂鬱,總是能夠投其所好,很少踩錯點子。再說了,找女朋友又不是找老婆,隻要有一點可取之處,便值得下工夫。萬一哪個女的對不上口徑,沒有發展前途,李明啟會以別人不解風情為由,立即放棄。李明啟不會有挫折感,他才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哩。東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這個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還怕沒有別的機會嗎?
小姑娘完全沒有必要讓李明啟在這一點上花心思。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衫。他們之間沒有衫,兩條浴巾都被那個小騷貨扯下來丟到床下去了。
了解了這一層,李明啟倒覺得自己成了小姑娘的工具。
工具就工具吧,要是世界上千萬分之一的女人願意把他當工具,他會很樂意,他會把這當成上帝的恩賜和免費的午餐。
當然,明天分手的時候他會拿幾百塊錢給她。他可不想吃白食,這可是一個有關男人的麵子問題。
回到安全套的問題上來。
剛才洗澡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在浴室的托盤裏,三隻裝的杜蕾絲大大方方地與牙刷、梳子、棉簽之類的小玩意兒,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那兒,隻是其他的沒標價而杜蕾絲標明了價格。當然,那是外麵藥店的三倍。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兩個人開始了玩命的折騰。
李明啟早已領教過“西班牙蒼蠅”的威力,這會兒雖然感冒了,卻似乎也並沒有影響藥力的發揮。小姑娘年輕血旺,居然要了三次。她還想要,被李明啟拒絕了,道理很簡單,三隻杜蕾絲已經全部用完了。
再接下來,李明啟墜入了深淵似的沉沉睡眠之中。
第二天下午五點多鍾,李明啟才醒來,他覺得頭更暈了,鼻子塞得厲害。
他旁邊空空蕩蕩的,早已不見了小姑娘的蹤影。
緊接著,他在電視機櫃上發現了一張紙條,這才知道小姑娘已經走了。
小姑娘寫道:
“明啟大哥你好,不要奇怪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在你睡覺的時候我翻了你的行李箱,沒想到你還真是一個記者,而且還是一個大記者。
“我帶走了你的內褲,原來我準備把用過的套子打包走的,後來覺得那樣做未免也太沒情調了,而且也不怎麼方便。把你的精華灑在內褲上情況就不一樣了,可以留個實物給我證明和想念。
“你可能已經猜到了,我拿走了你錢包裏的一萬一千八百塊錢,裏麵本來有一萬兩千塊錢的,我給你留了兩百,一是一一八好聽,吉利。另外,男人錢包裏怎麼能沒有錢呢?我不可能把你掏空了,你有三張銀行卡,我沒有動。這筆錢,我把它當成我的勞動所得。
“最後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愛上你了。你太棒了,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讓我覺得做女人是一件多麼好的事,也正因為如此,我隻能選擇拿錢走人。我不能破壞你的家庭,也不能毀了你的事業。你恨我吧,這是阻止我愛你、繼續跟你見麵的惟一方式。
“我本來要等你醒來,把上麵的想法當麵說給你聽的,但我師兄聯係上了我,給我介紹了一筆業務,所以隻好不辭而別了。”
李明啟一連把手裏的那張紙看了三遍,好像都還沒有回過神來。他覺得兩條腿軟軟的,眼睛閉起來,把身子放倒在了床上。
突然響起來的電話嚇了他一跳,一接,原來是自己老婆馮老師,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李明啟問:“怎麼啦?”
馮老師說:“你不知道嗎?你們社裏出大事了。”
“什麼事?”
“你真的不知道?”
“你快點說呀。”
“林社長死了。”
“林社長死了?他怎麼會突然死掉的?”
“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他是死在情婦床上的,性交猝死。”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