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青年節,六一兒童節,應該在這中間選一天吧?”
“錯,應該選擇三月七日。”
“為什麼?”
“因為三月七日和三月八日隻差一日,這就是處女和婦女的差別。”
這個葷段子李明啟早就聽說過,他覺得小姑娘這個時候說這個段子,有點別有用心,她明顯是在勾引他。可是,他是不會被勾引的。
小姑娘說:“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是太沒有幽默感了,還是太緊張了?”
李明啟說:“我隻是太想睡覺了。”
“那就關燈睡覺吧。是你關燈還是我來關燈?你太累了,還是我來吧。”
小姑娘不由分說就準備去關燈。
但她並沒有下床,而是用胳膊肘支撐著身體,企圖從李明啟身上斜橫過去。李明啟連忙伸出兩隻手,想阻止她對自己領空的侵略。但他顯然已經晚了,他伸出的兩隻手立即接觸到了她那向外凸出的胸脯,雖然隔著浴巾,李明啟還是感覺到了它們的飽滿和柔軟。小姑娘也像是身體一軟似的,像一盆潑出去的水似的鋪陳到了李明啟身上。
李明啟想把她從自己身上掀下來,卻沒有做到,主要是她壓在他身上的時候用了力,使她與他之間黏合得很緊。他的努力除了讓她的身體發生了蛇似的蠕動與搖擺,還讓兩個人身上的浴巾脫落了。小姑娘嫌礙事,一扯一掀,又是一扯一掀,把兩條浴巾從他們身上扯下來,都扔到了地下。她做這一切時麵帶微笑,兩隻眼睛近近地、直愣愣地望著他。李明啟本來四肢就有些發軟,加上實在是又累又困,居然奈何不了她。她那青春的胴體,如此親密地與他接觸和摩擦,讓他從骨子裏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你真是一個害羞的男人,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臉都紅了。”小姑娘笑著說,眼睛一擠一擠的。
“憋的。你下來吧,你這樣欺負一個病人算什麼能耐?”他用兩隻手抵著她的肩胛骨,摒住力氣,想把她掀開。
“你呢?這麼一個美女躺在你身邊,你居然無動於衷,也太侮辱人了吧?”她一邊說,一邊順勢拿身體所有凸起的部位蹭他,用珍珠貝一樣細細的牙齒輕輕地咬著自己左邊的下嘴唇,讓臉繼續綻放出暮色中花朵般的笑容,調皮地搖晃著自己的小腦袋。
“我沒那意思,你快點下來,你要壓死老子呀?”李明啟似乎有點生氣了。
“女人壓死男人不償命。你喊呀,你叫呀。”她繼續笑著,用兩隻手撐著床鋪,把上身抬起來,使勁把屁股往下沉,運用髖關節蠕動著身體,好像要在他身上尋找某個支點。
“行了行了,還不下來,我可真要生氣了。”
“你生氣給我看看。”
“別鬧了。”
“那你求我呀。”
“求你別再發騷了。”
“你說什麼呀?我沒有聽清楚。”小姑娘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上半身放下來,把耳朵直往他嘴邊湊,她兩隻手趁機抄到他腦後,緊緊地抱著了他的頭。這樣,李明啟根本就沒有辦法說話了,因為他的嘴幾乎被兩個水蜜桃似的乳房堵了個嚴嚴實實。他使勁掙紮著,終於把她推開了兩三公分,“羊日的,你要把老子悶死呀?”李明啟罵道。
小姑娘咯咯一笑,終於泄了一點氣,不再像溺水的人抱著了稻草似的緊緊摟箍著他了。她笑完了,把嘴湊到李明啟脖子根那兒,問:“我怎麼是羊日的?”
“你不僅是羊日的,而且是克隆羊日的,因為罵你狗日的不足以表達我的憤怒。”
“我那麼讓你討厭嗎?”
“因為你不顧病人的死活。沒有你這種搞法。”
“那你教我,應該怎樣搞。我聽說,感冒了,打一針就好。”
這樣一折騰,李明啟不禁有點氣喘籲籲。很顯然,他被小姑娘纏上了。要擺脫她,也許真的隻有跟她吵一架,或者幹脆把她趕出去。
可是,那樣是不是會很傷元氣?而且,請神容易送神難,如果她執意不肯離開呢?如果她一邊發嗲一邊耍無賴賴著不走呢?你難道把她強行拖到門外麵去?
這裏是賓館,兩個人要真是鬧起來,服務員或者保安會不會上來幹涉?要那樣,事情豈不是鬧大了?豈不是很荒唐?
這女人怎麼這麼騷呀?
伊拉克以石油換和平,自己居然要以性交換睡眠。
李明啟對於把自己的性行為跟國際風雲聯係起來的念頭,覺得有點滑稽,他很想笑,原來給自己定的那些原則,便在自己忍不住想笑的當口,一下子崩潰了。
他開始從技術層麵考慮這件事的可操作性。
第一,是關於自己的身體狀況。
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以目前身患感冒的有病之軀,他是做不到霸王硬上弓的。與一個剛認識的女人發生性關係,自己卻舉而不堅,堅而不挺,那是一件多麼丟人的事?那種挫折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消失,沒有金剛鑽,攬什麼瓷器活?那不自己找罪受嗎?
所幸的是李明啟旅行箱裏有貨。
他想辦法弄到的“西班牙蒼蠅”並沒有全部送給林社長,他給自己也留了半瓶。
安琪是個天生尤物,他跟她在一起,倒是用不著吃藥,但回到家裏麵對自己的老婆馮老師,李明啟卻常常有力不從心之感。他又不能老是以外麵工作忙、應酬多來搪塞,要是萬一被馮老師看出了端倪,那日子還有得過?
是“西班牙蒼蠅”讓李明啟在馮老師麵前保持了男子漢大丈夫的本色,讓她走入了一個誤區,以為能夠按時交公糧的男人,在外麵不會有什麼狀況。女人的簡單邏輯是:他哪裏來那麼大的精力?
所以,李明啟不敢把“西班牙蒼蠅”放在家裏,那是馮老師的地盤,她如果發現了那些小丸子,就會起疑心,如果不能做出合理的解釋,也會很麻煩。
好在李明啟經常出差,自己還做安利產品,旅行拖箱裏放一些瓶瓶罐罐便十分正常。“西班牙蒼蠅”的內外包裝早就被李明啟撕下來從單位廁所的蹲坑裏衝走了,他把它裝到了一隻安利產品的空瓶子裏,讓它跟別的安利產品混在一起。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樣把“西班牙蒼蠅”吃到嘴裏呢?
所謂男兒本色,用到性能力方麵,應該是一個男人本身具有的一種能力,它可以來自於先天遺傳和後天的體能訓練,如果借助藥物助性,則很可能讓性交對象從骨子裏看輕你,對你不屑,因而影響到你們做愛時的致幻效果。李明啟的旅行拖箱一般放在自己辦公室,以便隨時準備出差。他知道隔三差五要向馮老師交家庭作業,總能臨時抱佛腳應付。
李明啟有幾種方式把藥吃到嘴裏:一是想辦法把小姑娘騙到衛生間裏去,然後快速下床,快速找到那個瓶子,快速把藥倒出來,快速把藥吃下去,再快速回到床上來。可是,小姑娘會讓他騙嗎?衛生間是洗漱排泄的地方,沒事讓她跑到那裏去幹嗎?
二是他起床把旅行拖箱搬到衛生間裏去,把門鎖上,掏出藥吃完以後再出來。可是,這個行為舉止未免有點怪異,等於告訴小姑娘他在瞞著她幹一件與旅行拖箱有關的事,她可能會自然而然地懷疑旅行拖箱裏裝滿了見不得人的金銀財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