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以及腳。
她趴著慢慢適應著,然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猶豫了下,默默張開口,折了一枝梅花。
雪花紛紛揚揚撒過,她隻堅持了幾秒,就跌坐了下來。
默默地叼緊了梅花,回到自己的窩裏,從白天等到黑夜。
整個大地都陷入一片沉睡,她溜進那個和尚廟,應該更容易些。
這麼捉摸著,慢慢打定了主意。
記憶一晃,錢小小蹙著眉,是做夢嗎?
慢慢睜開眼睛,她還在地牢中,麵前的男子眉目清俊,她有瞬間的恍惚,覺得,如果那個救她的人還在的話,大概就是這副模樣吧。
她躺在巨大的兔子皮褥子上,柔軟而溫暖,她蜷著身子,再次陷入沉睡。
恍然之間,她已經又回到了那個世界裏。
這次很奇怪,她是在一株菩提樹下,伏在一旁,看一個男子吹簫。
錢小小,“呐呐,小和尚,我今天見到了一個人,和你長得好像哦。”
他,“眾生千百相,同相不同命。”
錢小小,“哈,那你講講哈。我隻是個修藝不精,在城邊村子裏神婆那兒打打先拆的小妖精,比不過你們這些寺院裏正經修行的人。你倒是和我講講。”
他,“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
錢小小:盯……“講講嘛~”
他,“佛曰,不可說。”
錢小小,“本妖雖然學藝不精,可是就算腦袋尖一根呆毛都能撩到一票漢子的專業妖精。我倒要聽聽你這麼個小和尚能夠和我講什麼法。”
他,“這世間哪裏有什麼法,悟了便是悟了。”
錢小小,“佛曰眾生平等,憑啥人家香客小姐就能聽你講,我就不能呢。你別騙我,你就愛跟城東的王小姐講,不愛跟我講。”
他,“他們聽的不是法,是心中的信陽。”
錢小小,“我也信的,不騙你。”舔了舔他的手。
他,“你信我就好,不用聽那些有的沒的?”
錢小小,“你昨晚用的左手,還是右手?”
想了想,錢小小繼續說道,“如果是左手我就舔你的左手,是右手我就舔你的右手……”
他,“並未用手啊。”
錢小小,“信不信本妖嗅一嗅就能聞出來。你可騙不得我的。”
他忍俊不禁笑了出聲。
錢小小繼續一臉認真,“前兩天,我看到你門邊放了一枝子沒話,可是那個王小姐給你的?”
他,“是啊媽,沒有注意呢。”
錢小小,“笨蛋,那是我叼給你的。”
他,“啊……哈……”
錢小小,“你居然沒有注意到嗎?好氣哦。”
他倒是脾氣好,“我明天去熏熏。”
錢小小,“沒關係,我明天再找枝子更好看的。”
他,“好的。”
錢小小,“就是我不大習慣化形,人的腿腳不大好用呢。折起來梅花有點麻煩。哦,對了,你喜歡白梅花還是紅梅花呢?”
他考慮了半天,沒有拿定主意。
錢小小卻等不及了,繼續問道,“所以說,那個王小姐真的在你房裏過夜了吧……”
他,“嘖……你這是什麼思維。”不等錢小小哭出來,他慌忙道,“王姑娘明明在西廂房過夜的。”
錢小小,“你半夜沒有去找她?”
他,“我保證白天一天都沒有去她那裏。”
錢小小,“所以說晚上肯定去了呢。好奇怪,我分明看到她進了你的屋子。氣得我呀……”
他,“你居然跟蹤我。”
錢小小,“好吧,姑且原諒你了,我才沒有跟蹤你呢。人家是給你送梅花。”
他倒是不依不饒,“那裏有半夜三更送梅花的。”
錢小小,“莫不成,我要白天去嗎?”
他,“是啊……”
錢小小不屑嗤笑道,“一群僧人能夠立刻把我收了。我……我還是女形……”
他,“不需理會那些。”
錢小小,“我被收了你管我呀,你師傅不揍死你。”
他,“你隻要告訴他們你是我家豢養的幹脆麵就可以平安無事。”
錢小小,“人家才不需要你養呢,我有好多男人養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