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可能讓我姐喝兩個老鬼的千年“無敵水”呢？趕緊把水瓶奪下，說：
“這瓶我喝過，給你換另一瓶。”
“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關係呢？”我姐奇怪的看著我。
“不是你們老師教的嗎？要講衛生。”我說著給我姐換了一瓶未開封的水。
她接過，喝了兩口，又指著另一瓶黑乎乎的千年騷尿，問：“這瓶是什麼？醬油嗎？都說現在散裝的好假，還是買原裝正品的好，炒菜涼拌什麼的，吃的也放心。”
“是！是！下次我要原裝正品的。”我說，“姐，你就別羅嗦了，再羅嗦，就下晚自習了。”
“哦！”我姐似乎意猶未盡。
柴多見我起身，從床底下鑽出來。我姐看它一眼，覺得眼熟，說：“這就是你撿來的狗狗呀！長得……不過，好像昨天晚上我見過它，還給它吃了一根火腿腸。”
“狗都長得差不多，”已經時過境遷，我已不介意昨晚他們那樣對待我，我笑著說，“它叫柴多……來柴多……見過你大娘。”
柴多斜著腦袋，看了我姐一眼，認真的嗅了一下她的氣味後，便叼起我的球鞋，在我腳邊蹲下，啃了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我把鞋子奪來，放到鞋架最上層，它蹦跳著緊追不舍，最後還咬我褲腿，用力撕扯。
對於這吃貨，我真沒辦法。小強都不敢爬過我的鞋麵，它竟然咬著吃，還當作美食大餐，真叫人無語。
我又從柴多脖子上取下指環，塞進褲兜裏。
“那是什麼？”我姐問。
“沒什麼，狗飾品而已。”我說。
“幹嘛要買有刻骷髏頭的？”我姐說，“盡是喜歡低級趣味的東西。”
“你們當老師的眼睛真尖”我說，“這不讓，那不讓的，要不你買個鑽戒給我。”
“跟你姐夫到遊戲裏打。”我姐笑著說，顯然對我姐夫了如指掌。
“！……”
我把柴多攔在房間裏，鎖好。它抓著門板嗚嗚亂叫，似乎很是傷心。
一路下樓來，見到許多老鼠四處亂竄，樓梯邊上還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隻死老鼠，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咬過，血流未幹。
這一詭異現象，又使我姐心神不寧起來。
“難得教導主任家的波斯貓發一次威，拿一回耗子。”我笑著說。
但我十分肯定，那懶貓不可能幹這事，因為它拉個屎都要讓教導主任把它抱到樓下的草叢中放好，還得幫它挖坑，埋屎。
足見它是皇帝，教導主任是太監，而身材又肥嚕嚕的，什麼可能拿耗子。但誰幹的，我也猜想不道，但我感覺這事很不簡單。
而我姐聽我這麼說，恐懼感卻是去了不少。她雙手搭在我肩上，推自行車似的把我推向教學樓。
說實話，自從我聲音變粗以來，她除了經常踢來無影腳之外，真沒這樣和我親近過——這才是有姐的幸福所在。
我們什麼話都不說，直到最後說了一聲再見，然後她去她的辦公室，我進我的教室。我還是心有不安，我拿出指環，套在手指上，左轉兩圈。
“有什麼事？”兩個聲音傳入我心裏。
“你們不是說，隻要我畫押，就保我姐沒事嗎？”我問，“為什麼那河鬼還一直糾纏我姐不放？”
“這個嘛……”白無常謝必安說，“我們也不知道……”
“你們什麼能不知道呢？”我說，“要是我姐出了點什麼事，我……我畫XXOO詛咒你們……”
“你不要激動，”黑無常說，“詛咒別人是要折壽的。”
“死都不怕還怕折壽嗎？”我說，“你們沒有信譽，才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不對……”黑無常說，“協議上說，隻要你姐沒有魂飛魄散，我們會把她送回陽間。要是已經魂飛魄散，閻王也沒辦法。所以得等你姐死了，才能證明我們有沒有信譽。”
“所以說，”白無常笑著說，“那河鬼要是把你姐折磨死了，那也沒關係。畢竟他隻想找個替死鬼，以便讓自己去投胎，還有，他也沒能力把你姐弄得魂飛魄散，他還沒那個修為……”
“但他能把你姐折磨得死去活來，生不如死。”黑無常說，“這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