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家夥入庫時,我不自覺的抖一下身子。這讓我懷疑自己有些腎虛,但我堅決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即便隻是個假設也不接受。
“怎樣,柴多同學,是不是應該交一下作業?”我的思緒回到自己的課堂。
柴多搖了搖尾巴,起了身,歪著腦袋走到我腳邊,用頭把我拱到一邊,似乎嫌我礙事。
“好大的架勢!”我給它讓位。
可沒想到,它竟然逆天地站了起來,學著我的姿勢,想用一隻抓捏住它那小玩意,但它臂膀實在太短,夠不著自己的小把子,卻也搖著身子,狗模人樣的往便盆裏尿去!
“牛,你這條狗真他媽牛!成精了都!”
我不禁驚歎,柴多果真不是個二貨而是條天才狗。
遙想當年,我還小的時候,不知尿濕過多少次褲子,才在不厭其煩的引導下,學會了脫褲掏家夥尿尿這本事,而它隻學一次就會了,不得不令人佩服。
或許是因為吃了滾犢子丸的緣故,所以才這麼聰明,或許更應該佩服我的示範性教學法。
此時,教導主任可能因為手疼了,由手拍門板轉成腳踢門板,還一直不斷重複著那句越聽越難聽的話:
“操擬,操擬……操……你……”
教導主任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我本還想教柴多如何蹲坑拉粑粑的,你這麼搞,有意出門的粑粑都被你震懾縮回去了。
此時,我忽然意識到自己腳上的狗粑粑還沒清洗掉,於是打開水龍頭,把它開到最大,讓急流水把腳底板衝幹淨。
衛生間裏水花四散,濺到柴多身上,它趁機溜出衛生間,跑到門口,衝著門外,嗚嗚的狼嚎。
你這條小狗果真初生牛圖不怕虎,教導主任也敢挑釁,他可是早就想把你扔到圍牆外邊去了。
我趕緊追了過去,把它狗嘴壓住,它四隻腳胡亂蹬著我,想要掙脫我的控製。
或許是教導主任聽到了柴多的狼嚎聲和我的腳步聲,怕我放狗咬他,又或許隻是覺得對著一塊門板瞎嚷嚷,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他出乎意料的離開了。
我從課本封麵上撕下一張紙,憋著一股氣,看著粘稠如飯堂裏南瓜菜的狗粑粑,遲遲無法下手,而它卻調皮的撕咬著我的褲腿。
這時候,我終於體會到當爹當媽的不容易,為了孩子,再髒再累的活兒也得幹!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在莫大勇氣鼓舞下,我終於把粑粑清理掉,又把地板拖了三四遍才鬆了一口氣,真像一張護墊貼在胸口上。
我頓時流下感動的淚水。
柴多被我關到廁所裏,限製它的自由。雖然有虐待動物之嫌,但在它沒有學會在坑裏拉粑粑之前,我隻能這麼狠心。
我整理著裝,開出小小門縫,先瞄幾眼,打探情況,確實沒發現教導主任,這才腦袋探了出去,又四下看看聽聽。
安全!
我出了門,關好它。
心想教導主任多麼老奸巨猾,隨時有可能現身,把我擒住,我不得不繼續小心謹慎的偵查前進,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往日隻需兩分鍾就能到達樓下,今天至少花了十分鍾。
走到操場邊上。
看到同學們正在《義勇軍進行曲》的推動下拖拖拉拉的向自己的陣地走去。
在接下來的十多分鍾裏,我將和他們一道做起從來都沒有整齊過的廣播體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跳躍運動……節奏加快。
當我蛤蟆似的跳起來時,喇叭裏竟沒了聲音。
真是太好了!
我最不喜歡做的就是跳躍運動,因為正如我所說的那樣,做跳躍運動就像是一隻蹦跳的賴蛤蟆,那姿勢實在有些笨拙。
然而,我卻很喜歡看女同學們做跳躍運動。不要問為什麼,你我都懂的。
正當所有人為能夠提前一分鍾去飯堂吃飯而喜笑顏開時,喇叭裏卻傳來教導主任山羊般的聲音。
我很是奇怪,剛才他在我門外嚷叫是何等氣勢滂沱,可如今他給我的感覺卻是像被人揮過刀淨過身的公公。
他激動地說:“同學們,老師們,現在以禮台為中心,集合!”
“集合”兩字的音調從低往高躥,然後戛然而止。我和所有同學一樣,甚是擔心教導主任因為提不上氣而一命嗚呼。
正當我為教導主任一命嗚呼而感到難過時,我姐出現在我眼前。她一臉鐵青,把我從人群中揣了出來。
我覺得十分尷尬,想擺脫她的控製,但我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她的五指山。
“我說曹老師,你這是幹嘛呢?拉拉扯扯的,還像個老師嗎?”
“走……你自己像個學生嗎?走!”我姐拽著我生氣地說。
同學們見我姐粗魯的把我拽出人群,並不感到多大訝異,畢竟這已不是第一次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