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州，永安省，濟世醫院。
“恭喜你，手術很成功，你已經太監。”
“謝謝。”
“建議你再打一針5000塊的創口迅速複合素，雖然貴點，但你馬上就可以走路。”
“我錢不夠。”
“錢不是問題，我們醫院提供創口複合貸，支持分期還款。利息呢，不算太高，12期連本帶利算下來，總共隻用還一萬塊。”
“……”
簽訂合同打完針，馬俊稍作休息走出手術室，一眼瞧見等待區那位窈窕女生。
白得耀眼，美得犯規。
馬俊快步過去，握拳低吼：
“哈哈，斬斷紅塵根，我的道心從此更加堅固！”
深吸幾口氣，平複情緒，馬俊逐漸嚴肅。
“甄白，作為鐵杆朋友，我鄭重建議你趕緊去做絕經手術，咱們班就你還是原人。”
原人特指沒做過絕欲手術的自然人類。
絕欲分兩類，男性叫太監，女性叫絕經——其實手術很複雜，效果也沒有這麼簡單，隻是人們習慣把冗長的專業釋義口語化。
“我不絕經。”甄白根本不想變成非男非女的偽人物種。
“愚蠢！”
馬俊掰著指頭說道：
“你好好想想，絕欲可以提高修行效率，提高效率可以少打藥，少打藥可以節省錢，節省錢是不是可以減負？”
話到最後，聲調陡揚，流露出濃濃的勸誡。但下秒，語氣驟沉，轉作毫不遮掩的擔憂。
“甄白，你現在欠八十多萬，再不動刀，怎麼維持學業？”
明明夏日正午，甄白卻感覺醫院裏突然入冬，冷得她一刻待不住。
“少聒噪，趕緊走吧。”
“嗐，好言難勸該死鬼。”
“閉肛！”
離開醫院，甄白跑回兩公裏遠的蝸居。
房子三十平，獲贈於表姐。
表姐是個好人，可惜英年卷死。
還沒體驗過愛情的酸甜苦辣。
甄白癱坐沙發上，怔怔盯著表姐遺像發呆，腦子裏一片混沌，直到手機響起才回神。
陌生號碼。
哪家的催收麼？
催收無疑非常恐怖，然而甄白必須麵對。
【你好，甄白同學嗎？】
【嗯。】
【甄白同學，這邊是忘憂寶金融有限公司，剛出裸貸業務……】
裸貸推廣比催收還惡心，甄白直接掛。
沒過多久，手機又響。
煩死了！甄白用力摔下手機，猛撓頭皮。
陌生電話騷擾不停，她不清楚是推廣換號，還是催收，隻能接起。
【甄白同學，你好，我們是仙盟月子中心。】
？
甄白靚女問號。
【我連男朋友都沒談過，好像不需要坐月子。】
【我們不是給你推銷業務，而是想問你願不願意來兼職。我們四樓以下服務寶媽，四樓以上服務寶爸。】
【什麼意思？】
【女人坐月子，肯定沒辦法滿足丈夫，懂了麼？】
【意思是——下麵給寶媽提供正規月子服務，上麵給寶爸提供不正規色情服務？】
【沒錯，全家桶。】
月子中心竟然可以嫖娼？！
甄白目瞪口呆，狗逼世界總能整出新花樣。
想到女人在樓下辛苦遭罪，男人在樓上愉快享福，甄白愈發不舒服，當即結束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