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
廖奇雲親眼見陳笠從牌桌上贏了三十多萬。三十多萬呀，可不是小數目，廖奇雲幾十歲的人了，別說擁有這麼多的錢，連親手觸摸一下的機會也從來沒有過？陳笠是老板，應該說算有錢人，廖奇雲覺得，在沒有參與這次賭博之前，陳笠一下子也拿不出來三十幾萬元的現鈔！
三十幾萬塊錢確實令廖奇雲眼紅，通宵達旦廖奇雲都在現場，那在桌麵上拋來丟去的鈔票，看的他的心癢癢的，也升騰起躍躍欲試的衝動，可惜身上拿不出錢來，幾次想開口找陳笠借，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莫說陳笠願不願意借，即使陳笠借幾萬塊錢與他，這三個人要不要他參與，也是個問題。陳笠好歹是老板，老板再窮幾萬十萬總還是有的？自己光人一個，借錢起本，恐怕人家不會讓他參與！
幾次想離開回家去睡覺，可麻將牌則好像有吸引力，一次一次冒起的念頭，一次一次的被吸引力打消，廖奇雲知道吸引他的不是麻將牌，而是那麻將桌子上拋來丟去鈔票！這錢來的也太容易了，廖奇雲覺得有了一條致富的捷徑，這條捷徑就是賭博。隻可惜廖奇雲沒有參與賭博的資本。
二
許多年前的廖奇雲，是個正人君子。那時候打麻將賭博的人，雖然也多，可沒誰敢通宵達旦的打麻將，沒誰敢公開的賭博。都隻是半地下狀態，無所顧忌的打那是要被查處的。那時候廖奇雲是保衛科長，查處那些打麻將輸贏錢的人，有這個特權。別說通宵達旦，隻要過了夤夜，隻要你還在打麻將，就有可能被人以賭博罪追究過失。
你不可能狡辯說你光打牌沒贏錢，敲開你家的房門後，把屋子裏的幾個人分別審問，用不了幾分鍾就敲定了你的賭博罪，不管一毛兩毛。即使二分五分隻要和人民幣搭上關係，你就有口難辯。賭博資金和賭博工具沒收，不但罰款還要寫檢查，弄的不好還要你去派出所說清楚。案情嚴重點的，也許翌日你都還難回出發點。不但在派出所過夜，也許還會被派出所羈押數天。
廖奇雲帶人抓賭，是獵奇，也是好玩。那時候值夜沒有加班費，那沒收來為數不多的賭資，可以增加點宵夜什麼的，而且還是為了維護一方治安。
那時候打麻將的，在執法的人嘴裏，就與不務正業，好吃懶做，違法犯罪聯係在一起。凡是與治安工作有點關聯的單位和個人，都有資格對轄區內的不法良民，進行這樣的治安處罰。做這樣事情的人，自以為持有尚方寶劍，幹起事情來理所當然。
沒誰敢跟前來製止賭博，算是執法人員的人叫板。來了遇上了，隻能規規矩矩，哪敢亂說亂動。喊寫檢查還隻能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寫了交給他。
那時候劉世敏去了鄉鎮企業局，算是一個當官的了，雖說沒什麼權力，總是在官場上混的，認識的人自然比一般的老百姓多，薑坤來那時候實際就隻是一個小包工頭，要想鑽進城市找點事情做，隻有找已經進入城市落腳生根的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