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劉誌強當時就那兩顆糖。他沒法再給劉依凡糖吃。
劉誌強問劉依凡記不記得這回事，劉依凡望著劉老師，她說，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呀。在我的印象，我和弟弟小時候倒是經常一起打架的。但是，我爸爸從不象別家的爸爸一樣，隻是偏袒男孩子，在家裏，我和弟弟打架了，被爸爸罵的，一定是弟弟劉兵。有的時候，我外婆來我家，我外婆就護著我弟弟，我爸爸還說我外婆。
”再怎麼說，你也是姐姐，姐姐就應該讓弟弟。“
從外婆說這句話起，我就知道我作為一個姐姐的責任了，我再也不和弟弟爭呀搶呀的，有好吃的，好玩的，就讓著弟弟。我仿佛一下子長大了許多。劉老師，你說，人不是不很奇怪的動物，人的長大，就象是一刹那間的事情，那麼的自然，那麼的感覺不到。
“是啊。一次你和劉茗在一起現，有個男孩子搶了劉茗手中的布娃娃，你去追，結果自己摔倒了，但最後硬是從那男孩子手中要了回來，這個布娃娃，劉茗還留著呢。”
“是哪一個啊，我怎麼不記得？”劉茗問劉誌強。
“還不是你吵著要跟我一起去燕河莊。我想，去也好，省得你媽要照看兩個人，農村小孩子多，一起也好玩，就把你一起用自行車帶了過去。那一次一共是3天時間，那3天裏，你曬得黑了，膽子也更大了。”
“我可一點印象也沒有，但和依凡姐一起現的印象是有的。”劉茗了陷入回憶中。
“來來來，剛顧了回憶了，再吃點。”劉誌強見大家隻聽他說了，忙說。
“爸爸，再講講嗎，我以前可沒聽你說過這些。依凡姐隻是她上了初一，我上小學五年級時，我們常在一起的。我記得。”
“那倒也是，但我和你大可伯伯的交往，卻是從雙雙出生開始的。你大可伯伯是我們的恩人。你要知道，那時候，雞蛋，有錢也買不到的。據說，你大嬸那年後來流產了，雞被黃鼠狼偷吃了，你大嬸反倒沒有雞蛋吃了。”
”為這，每次我想起來，都很感動。“
他們吃完了飯，又坐了一會兒，劉大可要送她們回宿舍去。劉茗說，爸，我們兩個人路上沒事的，不用你送。劉大可就沒有堅持。
街上行人不多，有些人手中拿著木凳子，行色匆匆。
”不知道哪裏又要放電影呢？“劉依凡說。
”不知道呀，我也是很久沒有看電影，高二了，功課緊張起來，沒有時間進電影院了。“
”也是啊，不過，適當的調節還是要的。茗茗，你說，這次期中考試，你有把握嗎？“
”我在班上，就是個中等，我不象副校長的女兒，每次非拚個數一數二，我爸不給我壓力，我那後媽，她也一般不管我的事。“
”我覺得，你應叫她媽了，畢竟你從七歲時，就跟在了她的身邊。“
”我有時候也想啊，但我就是開不了口。其實我七歲時，真的還不算大，每次上學前，她都把要換的衣服頭天就放在我的旁邊，冬天時，還放在火籠上烤熱。“
”你試著叫吧。你們在一起，也十多年了。“
”我就是開不了口。每次想叫來的，我就會想起那把我和爸爸拋棄的媽媽。我覺得，那會是對我親媽的背叛。“
”不會的，這是兩回事。你親媽現在好嗎？“
”據說，一般，年紀大了，不是主角了。也就退居幕後了吧。“
”你給我看過她演采茶戲的照片，她真的很美。”
“可是她最終還是拋棄了我們，要不是因為她，爸爸就不會被屋梁軋斷了腿，落下殘疾；爸爸也不會心灰意冷的要求下鄉。“
”哦，那她有來看過你嗎，今年？“
”沒有。她很有規律的，兩年來看我一次，每次來，在招待所呆上兩天，對我特別的好，給我買這買那，但我以前會恨她，現在長大了，也不恨了，但也愛不起來。”
“哎。”劉依凡歎口氣，仿佛是為劉依凡的兩個媽媽，又象是為自己。她們已經到了宿舍門口。劉依凡打了門，把燈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