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喀爾喀人幾大部落結盟尚未完成,更未突破邊境真正的防線,零散的幾十人馬隊也就是時不時騷擾下北邊各個村落,根本到不得綏中這邊來,更近不得山海關;可是鎮北侯既然叫穆桓往山海關送公函,不帶著點利器以防萬一怎麼成!
“你認識燧發槍?”穆桓驚訝道。
過去在他看來,陶然雖然聰慧,卻也不過是小姑娘的狡黠,可今日她卻令他又一次刮目相看,她不但知道他身上帶著公務,還認識燧發槍!
“穆四哥你忘了呀,我祖父可是兵部尚書。”陶然羞赧的笑道。
其實她何止認識燧發槍,她還會用呢。萬裏雲當年可是五軍營的中軍副統領,中軍營便是火器營,當年的夫妻倆雖然沒什麼深情厚意,新婚後也親密了幾日,萬裏雲便是在那時教會了陶然怎麼給燧發槍裝彈丸,怎麼發射……
穆桓聞言就是了然一笑,可不是麼,他怎麼倒把這茬兒給忘了。蘇尚書雖然不掌握兵權,那些槍啊炮的他哪樣沒見過?閑來無事時給孫男娣女講解一番也是個樂事呢。
“你既然認識它那就更好了,我給你你就留著。我的親兵每人都配了一把這東西,不差這一個防身的,更何況我還有它呢。”穆桓笑著指了指另一個親兵,那個親兵手中正是他的長槍。
喀爾喀人的馬隊自打那一日偷襲蘇三叔得手之後,似乎打了雞血一般,隔三差五便騷擾邊防的眾多村落不說,據說還選了些熟悉漢人風俗的武士意欲喬裝打扮成商人……
若不是因為這個,父親怎麼會差他專程往山海關送信。些許喬裝打扮的武士雖不能成什麼大事,可若叫他們混進關去、甚至摸到京城,父親和蘇三叔的官職危矣還是小事,京城的穆家蘇家也得遭受聖上的雷霆震怒,連丟臉帶丟官甚至丟命……如何丟得起呢。
那麼既然深知自己這一趟身負重任,穆桓難免就擔心起身處綏中的陶然來。誰敢說喀爾喀人喬裝成商人後,就一定要摸進關去,而不是想對綏中這個離著關內最近的城池下手?!要知道這對喀爾喀人來說,風險又小,效果又大!
陶然雖不知穆桓心中所想,到底輕輕撫摸了幾下那光滑的牛皮套,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好,我聽穆四哥的。正好我這一趟帶了苗府的十六個家將,必有會用這東西的,我這幾日找誰教教我怎麼用。”
找苗家家將教她如何使用燧發槍,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萬裏雲當年最愛說的一句話便是身懷利器走遍天下都不怕,如今她有了這支燧發槍,或許底氣也能更足些。
穆桓見她如此乖巧,眼底就漸漸有笑意漾了出來。又招手喚過來一個親兵遞上一匣子彈丸,便又一次與她告辭,亦不忘再三叮囑說,就算有人教也要小心行事,萬萬莫傷了自己個兒:“……六妹妹就莫送我出大門了,左右過幾****還來呢。”
陶然又一次輕輕點了點頭,“穆四哥路上小心。”
就在陶然送走了穆桓、往內宅走的時候,於氏也哄好了磐哥兒,此時正抱著他坐在火炕上:“樊媽媽你說,老夫人是不是有意叫陶姐兒和這個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