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救下香菱(下)(1 / 1)

“還不快喊進來”,薛姨媽忙道,早有伶俐的小丫頭站在門口打簾子,李總管微躬著腰走進來,因屋裏的丫鬟婆子等都未來得及避開,他也不敢抬頭,隻低頭道:“管家李福給太太請安”,“罷了罷了”薛姨媽歎道,“你是府裏的老人了,我素日隻當你是個穩重的,那知你竟如此不曉事,我隻問你,你早晨陪大爺一同去的鋪子,為何大爺就惹了人命官司?”    薛姨媽這一席話說下來,李總管頓覺冷汗直下,心裏暗暗道聲苦也,那個亂嚼舌根的在太太跟前胡說八道,心裏雖然這樣想卻也不敢怠慢,回道:“太太且放寬心,大爺並沒有惹上人命官司,莫要聽了他人的胡說八道”。    薛姨媽這時方放了心,對寶釵等人道:“幾不曾唬死我也,終究是沒事了,若蟠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說道此處,薛姨媽竟是哽咽不能語。    有那薛姨媽身邊的一等的得意人薛姨媽的陪嫁宋嬤嬤看到薛姨媽傷心,忙安慰道:“大爺是什麼品行咱們都是看在眼裏的,聽外頭小子們說外麵人都說大爺很有老爺的遺風,在外麵行事是最有規矩的,在金陵的這些世家公子裏是公認的拔兒的,就是明年遷去了京都,也不能讓人比了去,如何能幹出傷人性命這樣的糊塗事,現如今想來真真是急糊塗了”。    “正是呢”寶釵笑道“母親豈不聞三人成虎的故事,孔子的弟子曾子曾離開了家鄉,到費國去。不久,費國有個和曾子同姓同名的人殺了人。有人聽到這個消息,也沒有弄清情況,就去告訴曾子的母親:“聽說你的兒子在費國殺死人了。”這時,曾子的母正在織布,聽了這個消息,頭也不抬地回答說:“我的兒子是決不會殺人的!”她照樣安心地坐著織布。過了一會,又有人來說“曾子殺人民!”曾子的母親仍不睬,還是織她的布。過了不久    又跑來一的人,同樣地說:“曾子殺人了!”聽了第三個人的話,曾子的母親就相信自己的兒子殺人了,咱們不也是如此嗎,聽到外麵的留言就自慌亂了”。    薛姨媽道:“我的兒,但凡做母親的,哪有不擔心自己的孩子的,就算心裏是相信的,可也總忍不住去擔心”。  其他人都道“正是這理,原該如此的”。    這時寶釵道:“李叔,你既說哥哥沒惹上人命案子,為何被帶到了應天府,快快詳細說來,好使人安心”。  李福立的久了,見太太一時沒有問話,他也不敢私自出去,隻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此時聽小姐問話,忙恭聲道:“隻因今日公子在大街上碰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兒,在大街上哭得可憐,問她時卻什麼都不說,問的急了才說他爹因無錢還債要賣她,公子動了惻隱之心,隻說買回來在小姐身邊當個丫頭,也算是行了一件善事了”。    “原該是如此的,可憐見的,到咱們家也能比在親爹那裏過的好點”薛姨媽向眾人道,又說:“他爹也是個可憐的,生生的要被逼著賣親生女兒”。    “大爺和我也以為是親爹呢,誰想原來是個拐子”李總管道:“這種拐子單拐幼女,養至十二三歲,帶至他鄉轉賣,本來這小丫頭已賣給馮家了,馮公子乃是絕風流人品,家裏頗過得,素性又最厭惡堂客,能買這小丫頭,也算是她的造化了,誰想拐子貪財,今日又把她賣給咱們家,準備拿了錢跑去它鄉呢,被大爺和馮公子抓個現成,本來也沒有什麼事了,誰知拐子半路想跑,掙紮間打了馮公子一拳,馮公子素來是體弱的,一口氣沒上來竟就這麼去了,公子就是被帶進應天府作證的”。    “這才真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這些人最是可惡的,害好好的人家骨肉分離”,寶釵憤憤道。  “這也算是惡有惡報了,天理報應最是屢試不爽的”薛姨媽道“隻是可憐了那個小丫頭”薛姨媽道。  “太太放心,那丫頭已是被大爺買下來了,做薛府的丫鬟也不能虧了她”李總管道。    薛姨媽正要說話,忽聽外麵婆子通報“大爺回來了”,話音剛落,薛蟠已是掀了簾子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