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音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跟在她身後的那個中年人。隻是那人麵部別的看不到，倒藏了一雙鋒利的眼睛。她不知道有什麼詞來形容，隻好用鋒利這兩個字。然而正如她所形容一般，他的眼睛確實夠鋒利，像極了刀的刃。正巧男人這時舉頭看她，嚇得她趕緊轉過頭去，悻悻的往前走。
“丫頭，老夫是不是嚇到你了？”那人倒還和氣，竟和陽音攀談起來。陽音皺一皺眉，心想：“這人怎麼又突然和氣起來，不過這樣的和氣，到讓人心裏慌亂的不行。”
於是回道：“前輩的眼神讓我覺得，覺得。”
“覺得怎樣？”
“覺得像把利劍，寒氣逼人的那種。”
“哈哈，小娃子的形容有趣，打的比方也讓老夫我受用。天下除了你，倒還有一個合老夫的脾氣的人也這般說過。”
“哦？小娃子我好奇心也被老夫你勾起來，不知道老夫你說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哈哈哈哈，老夫你，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頭一回被人稱呼老夫你，哈哈哈哈。”
“既然你自稱老夫我，那我稱呼你當然是老夫你了，難不成我也老夫我，老夫我的沒完？要是給我長上像你這樣的胡子，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有趣有趣，你要這麼說，我倒沒法子辯了。談到剛剛你想問的那人，名頭可不是一般的大，就是貴派曾經的太上長老人稱“妙手淩波轉星辰”的太虛仙子應太虛。”
陽音聽他這般說，大吃一驚，想道：“原來我派太虛長老與眼前這個怪人還有這等瓜葛。更想不到太上長老她老人家姓應，人都說太上長老神秘莫測，隻留下道號太虛二字，俗家名姓早就忘記，沒想到還是有人記得的。”
她哪裏知道，應太虛本不叫這名，隻因本家姓應，加上道號太虛，後來同輩人就一直叫她應太虛了。倒是眼前這個男人，確確實實曉得她的本名，然而又因為種種緣故，中年人發誓再不喚她閨名，必是每每都叫她應太虛，便是她死，也依舊如此。而應太虛倒也並沒忘記她的本名，隻因幻化無常，不願再提。
“這樣說來，前輩您與敝派先人熟識嘍？”
“熟識？何止熟識，當初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咯。”
“啊！”陽音不知道還有這一層，當即閉上了嘴，不想先人受辱，沒了她老人家當初的英明。
“很吃驚吧。我也吃驚，憋了無數年的小秘密，嗬哈，竟然因為你和她一樣的一個小小的比喻，與你說了這麼多。”中年人無限感慨地說到。
正是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