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鬆浩右手抬起揮動,三枚銅錢立刻像是被繃緊了似得排成一個直線,銅錢的孔一一對其,並且不住地顫動,發出刺耳的聲響。
遠在西嶺峰的席家老祖感應到了這三枚銅錢的神秘力量,知道又是席鬆浩在動用禁術推算天機了,於是他神念一動,一條無影無形的飛龍兀自嘯了一聲,衝天而起,穿越天際,不過三個呼吸,就出現在了中州盟主殿的上空,盤旋了起來,為席鬆浩護法。
與此同時,一聲陰森的長嘯從另一個地方響起,又一條無影無形的飛龍憑空出現,一張嘴就是一股精神力量噴出,直奔席家老祖的神龍精神而去。
老祖的神龍見狀怒吼一聲一甩頭,用龍角頂住這股精神衝擊,同時龍爪開始變大,伸長,一掌向那條邪龍拍去。
那神秘人的邪龍也擊出掌來,兩掌相互一碰,一股極為強大的精神威壓轟然擴散開來,在盟主殿上空悄無聲息地爆炸了。
他們用的是神念交戰,神念便是精神力進化到最頂端的稱謂,其本質與精神力是一樣的。雖然他們兩人打得聲勢滔天,但是在外人看來,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一般人或者修者,隻要精神力不擴散出去,就無法察覺到這兩位高人就在他們頭頂進行交戰,但是一旦他們誰這麼不知好歹將精神力擴散出去,恐怕用不了幾秒鍾,他們就會慘死在這兩股精神力交錯的餘波之下了。
席家老祖緊閉的眼悄然地睜了開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渾身顫了起來,這股神念,他是何等地熟悉……他是誰!他是誰!這人為什麼會有他這麼熟悉的精神力量,他又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地出現在這裏!?
老祖他雖然不知道對方出現的意圖,但也來不及多想,立刻聚集神念,全身心地想要守護好席鬆浩,要知道席鬆浩用這等禁術,可是十分危險的。
“嗯?”席家老祖突然驚奇的道了一聲,再次閉上了眼睛全神貫注地控製自己的神念。
“怎麼少了一部分神念。”老祖暗暗奇怪。先前的神念爆炸,是因為兩股神念相撞,力量無處發泄,神龍和邪龍同時將相撞的一部分神念以最稀薄的方式擴散出去,以求不傷及自己的神念本源,這才有了所謂的神念爆炸。這擴散出去的雖然是很小很稀薄的一部分,但是神念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十分重要的,所以即便是這麼一小部分,他們也是要收回來的。
隻是老祖再收回時卻發現這稀薄的神念中的又一小部分竟然不知何時遺失了。
神念爆炸之後那稀薄的神念被分散成了不知幾份,饒是他們神念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悉數掌控所有的神念,更何況那還是在戰鬥中,因此隻要有人可以截取,就能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竊取到他們的神念。
一小部分中的一小部分,這個神念比例雖然幾乎可以忽略,但強大如席家老祖這般,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了。
而且這是神念,不是普通的精神力量,哪怕是極為細小的一股神念,對常人來說的裨益都是極大的。
而邪龍的主人似乎也發現自己的神念被莫名地竊取了,兩條巨龍十分默契地舍了戰鬥,各自循著被截取的神念的方向將神念分出一部分,散了出去。
不過恐怕也就是他們兩人早已認識吧,所以才會不著急戀戰。否則換了常人,哪那麼容易放棄戰鬥,為了尋找那麼細微的一絲可有可無的神念呢。
而底下書房內的,席鬆浩專心於自己的推演,卻是不知外界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
三枚銅錢的顫動幅度越發的大,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響,席鬆浩的額頭青筋突兀,開始滲出汗珠。
此刻在他的腦海裏,也是一團亂麻,自從二十年前那場莫名的大混亂之後,他就再也無法用席家的禁術來推演天機,預測未來了。
一切都變得十分玄奧起來,以他的能力,已然無法駕馭這如此強大的天道之力,反而是會被天道之力所反噬,搞不好就是一個修為盡散的下場。
“原來是這個小子。”老祖順著那股神念一路追蹤,雖然有些困難,但也不是無跡可尋,於是他便追到了洛晨的住所,以神念將他上下掃了一遍,也沒有打擾他,隻能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便調轉了頭回去,繼續為席鬆浩護法。
但是沒過多久,老祖卻發現,那邪龍去了何處,為什麼追尋而去,就突然地消失了?
如果他的神念是被洛晨竊取的,那麼邪龍的神念也很有可能落在了洛晨的手裏。
他自然是不會傷害洛晨的,但是邪龍就說不定了,要知道這邪龍的主人可是……
“糟了,危險!”老祖也顧不得為席鬆浩護法,整個神念龍身騰空而起,龍吟陣陣,展開身軀,往西苑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