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延昭恍了恍神,馬上又心痛的清醒過來,月姬怎麼會在這兒呢,她如今是皇上的麗妃,而自己已經奉旨娶了寧雨曦。
慕容延昭走近,才看清是寧雨曦,以前從未留意她,此時看她,才發覺她竟美得無可挑剔,一身潔白的纖薄的長裙,宛若水之女兒,難怪剛才自己把她當成了月姬。
隻是她的腳別熏死池中那些紅魚才好。
慕容延昭不動聲色的高傲的看著寧雨曦,他的傲氣是與生俱來的,即便不是一代君王,他天下第一勇士的地位,也足以傲視群雄。
然而他的傲氣與他的身份地位,甚至武藝都沒什麼關係,隻因自幼在沙場上看慣了生死,才無所畏懼,他常常不把自己當做活人,而是一個有著溫熱身軀的死人。
多久不曾感覺到自己的溫度了,也許從月姬離開後,就沒有過了吧。
“池水陰寒,也不知道適可而止!”慕容延昭手中握著的石子,擲向水中。
石子落入水中,水花四濺。
寧雨曦正玩得開心,突然水花飛濺:“啊!”她驚慌的大喊,急忙起身上岸。不曾留意水邊的石階長滿了苔蘚,腳下一滑,跌落水中。
“真是個麻煩女人!”慕容延昭冷聲道,稍稍踟躕,然後飛身入水。
寧雨曦連喝了幾口水,驚魂未定,丹鳳美目被池水浸濕,朦朧不清,隻覺救起自己的是個強壯男人,給她踏實的安全感,耳畔卻是男人冰冷的責備:“不會遊泳,還敢獨自一人在水邊玩,活膩了麼?”
“咳咳”寧雨曦連吐了兩口水,微微的睜開雙眼,一看抱著自己的竟然是她的相公慕容延昭,便慌亂起來:“怎麼是你,你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不是我,你希望是誰?”慕容延昭冷冷道,對於他這位新婚妻子,他幾乎沒有任何好感,若不是因為昏君賜婚,他是絕對不會娶她的。
寧雨曦一頓掙紮,慕容延昭卻沒有一絲放開她的意思。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放你下來,你要自己回去麼?”慕容延昭冰冷的眼神裏沒有任何憐惜。
寧雨曦急忙看了看自己,濕透的衣衫緊緊的包裹著她的身體,雙胸凸顯,曲線畢現,幾乎透明的衣衫,恨不得看得見裏麵的痣,一雙****的玉足還在向下滴著水。
“啊……”寧雨曦不禁驚呼,慌忙抱緊慕容延昭,將整個臉和胸都深深埋進慕容延昭的懷裏。
她已經顧不得許多,甚至忘記了這個男人跟她雖然有著夫妻的名分,卻沒有半點夫妻情分。她隻想盡快回房,以免別人撞見自己這副狼狽相。
被她抱緊的瞬間,慕容延昭微微一顫,不過,很快就恢複了自然。
慕容延昭不願多耽擱,抱著濕漉漉的寧雨曦一路疾走,很快就到了小樓。
慕容延昭將寧雨曦放下來,交給點墨,就急匆匆的轉身出了門。
寧雨曦望著他的背影,輕歎一聲。也隻是輕歎,就仿佛平鏡一般的湖麵,一隻蜻蜓點水,蕩起的微波,很快就恢複了原本的平靜。
明知道他不在乎自己,又何必過多的費神。這一點她很明白,唯一不明白的是,她才十七歲,卻要麵臨這樣沒有希望的婚姻生活,忍不住為自己感到難過。
“小姐,該沐浴了!”點墨的提醒,讓寧雨曦暫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沐浴,更衣,梳頭。
“鳳求凰是不是掉在魚池裏了?”寧雨曦這才想起步搖鳳求凰,這個步搖是婆婆李慈送的,丟了,難免會有風波,慕容延昭的兩個弟媳婦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生事機會。
忽然,一個黑影閃動,一位黑衣男子輕輕的落在寧雨曦的床前。
“誰?”點墨急忙攔在寧雨曦的麵前,一臉驚慌的望著黑衣男子。
“雨曦,還記得天涯麼?”那男子黑亮的眸子閃著晶瑩的光,努力的克製著激動的情緒。
“記得,當然記得,你是?”寧雨曦打量著那男子,讓她想起十年前那個昏倒在雪地裏的少年,一樣硬挺的鼻梁,堅毅的眼神:“你是天涯?”
天涯欣喜的燦然一笑,點了點頭,多少年了,他都是冷漠的對待所有人,早已忘記了自己也是會笑的:“害你落水之人,就是慕容延昭,這是你掉在池邊的步搖。”
天涯說著將步搖遞給寧雨曦,正是鳳求凰。
“竟會是他?”寧雨曦不禁悵然:“既是無心,何必相擾,真是好沒意思……”
慕容延昭恍了恍神,馬上又心痛的清醒過來,月姬怎麼會在這兒呢,她如今是皇上的麗妃,而自己已經奉旨娶了寧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