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六指的情聖 十七(2 / 2)

這屋宇僅三麵有牆,整體砌成鏤空的花葉形,長長的門庭由折疊的紫檀木門掩住其內姝色。阿卡輕輕推開了木門,隻見屋內四方都是烈日透過屋外的鏤空花紋雕飾嵌進的日光,斑斑點點融入粉紗翻飛的屋內,內裏的蓮花造頂,水仙盈屋,一股淡香悠悠地沁入瑞提的鼻腔,柔若嫩膚撫麵,又似清風潤肺腑。

瑞提仔細地揉了揉雙眼,才看清這屋內的陳設。

流水由四處高聳的一個個水壇密集落下,在腳底的水槽中形成回旋之勢,四麵的水彙入屋宇正中,乃是不穹頂的蓮座交相呼應的蓮池,池水正中浮著一座花紮的圓形大床,從穹頂垂下的紗一層一層將床隱在正中,仿若蓮花闔上了羞澀的花瓣。

阿卡牽著瑞提光腳踏入流水中,水滑而不寒,腳底踩著的仿若河間光滑的石子,臨近浮床,才驚得瑞提羞愧難擋。

那床座的四周哪裏是她誤認成的白色花邊紮出的雛形,乃是一個個男男女女擁在一起的熾熱雕刻,密密麻麻地將床邊圍滿。

饒是淡定如瑞提,也不禁有些臉紅心跳。

阿卡微笑指著那些精雕的小人,對瑞提道:“這才是你未來惠及一生的才能--媚術!”

阿卡長指入鬢,撩了撩耳畔的落發,別有一番風情地注視著瑞提,眼底流光魅影,縱使女人,也難逃劫掠。

“媚者也有品級之分,一為皮相之媚,不過是青春貌美,肉身橫成的俗念。皮相衰,則愛弛,便是偶保得容顏不老,也禁不住歲月磨礪,終有其他鮮肉皮囊搶掠男人的欲念。

二為心神出媚,女子容顏不可改,然神韻久持而不衰。便是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博得男人為其神魂顛倒,如浸蜜壇。此種媚術,不受皮囊所製,不受外因所控,卻如蠱入髓。但成者甚少,即使有習秘術而得者,也易自損。

三為靈骨皆媚,便是媚者所求之最高境。色相乃是天造,神韻無人及。此術之祖,乃是雪山女神。濕婆因上世情殤,立誌苦修,登喜馬拉雅無人境。雪山女神為動其心,撼其魄,便是中間使了些手段,卻也使兩人歡好百年,眼裏揉不下其他。

瑞提,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知是造物主捧出的第二個雪山女神。你可知自己皮相不習已媚,神韻淡而勾魂。便是我當年寵冠後宮,若遇你,便如流水入海,不敢起波瀾。”

阿卡青蔥的手指攀上瑞提稚嫩的肌膚,似暖陽遇冰魄,在瑞提身上拂過一片細密的寒意。她指尖塗著嫣紅的花粉,襯得瑞提膚白如雪,劃過柔軟的唇間,竟讓瑞提不禁起了身雞皮疙瘩。

“瑞提,你師傅隻教了你保命的香粉,可有提過世間有種女人香,乃是香中極品,媚術神藥?”

瑞提搖了搖頭,阿卡莞爾:“也是。你那個迂腐的師,自然不會給你講些不上道的故事。遙想當年雪山女神,僅憑無限容姿,也久不能成事。其中那點手段,便是研究出這女人香。讓愛神將塗有女人香的神箭射中了濕婆的心,這才讓濕婆破了苦行,放棄對誘惑的抵抗。而這女人香的方子經萬千年,許多人都道不過是坊間的傳說,不得信。卻偏偏,我手中尚有餘方。便是先帝身上,也不是沒見過效果。”

“阿卡,於後宮用這等香,就不會被人覺察嗎?”

“哼,那個妃子宮中沒有燃過一兩種奇香,我這香不過是眾中之一,香味又與迷迭香似,自然不會有人疑我。更何況,誰受盡恩寵,都不會讓人聯想到小小的香竟是催化劑。瑞提,如今你舞藝精進神速,容顏亦是不凡,若將此香授予你,想必沒有男人能抵擋你的魅惑。這床帷間的秘術,不過是男歡女愛的奇招,如若有一日能得你所用,必有男人甘之如飴,願與你醉死這溫柔鄉。”

阿卡指尖捏出一截豆大的香粒,托至瑞提鼻隙,粗粗聞來,不過沁人心脾,怡神醒腦,並不覺有異,實在無法讓人聯想到神形俱是迷離,將是何種模樣。不過在阿卡言語中,這並不是女人香的上上層。

真正的女人香,男人聞之發狂,女人嗅之喪命。

而其中缺的那一位藥,阿卡則不願再談。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然缺了一位,功力也依然霸道。

宅邸貴女的舞場競賽是阿卡有意為之,一則為慶賀即將到來的迪瓦利節,二來則是借機也讓貴女們邀上自家兄長朋友,前來一觀。

如此隆重的盛筵,隻為那一個主角,大王子酷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