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對就是同意!男人們有著驚人相似的**觀念,他們習慣把女人的沉默當成默許,卻並不認為她們在猶豫掙紮。
“不!”穆嫣到底還是出聲反對:“等等!”
他整個人都覆上了她,兩具身體貼合到一起,如何能讓他停下來。強壯的軀體繃緊如鐵,喘息粗濁,“等什麼?”
穆嫣凝視著他被**籠罩的俊顏,輕聲地問道:“你對著我的時候,會不會沒興趣?”
一聽這話,陳奕筠怔住了,即而爆發出一陣大笑。同樣,他更喜歡用實際行動來回答她。
“呃,”穆嫣咬住唇,默默承受著他的入侵。這個男人對她的索取強烈得嚇人,每次她都被他折騰得半死。
不過,起碼陳奕筠麵對她的時候有著強烈**需求,使她在胡大偉那裏受到的打擊稍稍得到安慰。
就算隻是陳奕筠的床伴,起碼他對她有**。她,並不是個讓男人看見就沒有胃口的女人!
*
不惜任何代價,全力調查的結果呈上來,的確不出淩琅的所料
首先是楊陽的照片,隻要能搜找到的各個年齡段的照片都有。毫無疑問,楊陽從小到大的經曆複雜在坎坷,但他絕對沒有跟任何黑道勢力有過關係,也沒有接受過專業的易容偽裝術訓練。
這方麵根本找不出任何的破綻!
假如能找出破綻,淩琅無數次讓人調查楊陽,早就查出問題了,怎麼可能姑息到現在直至發生不可挽回的一切!
可是,楊陽的行為卻很明顯地表現出專業特工人員的素質,做事幹脆利落,不留破綻,具有反跟蹤和反偵探的超強能力。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普通人,就算資質再高也無法達到這樣的程度。
既然楊陽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和機遇,那麼隻能朝著另外一種可能性假設——他根本就不是楊陽!
他可以殺死機場工作人員,喬扮成工作人員的樣子連續三天去機場上班,身邊的同事沒有一人察覺,那麼他也有可能會殺死楊陽,假扮成楊陽的樣子來欺騙依凝。
這隻是一種推理假設,還沒有獲得確認。
楊陽幾乎從不照相,就算調查他的人私下裏拍攝的照片也缺乏正麵照,而骨科專家強調必須要正麵照才可以進行鑒定對比。
最後,阿九拿到了一張楊陽的近期證件照!就是楊陽去香港務工時,臨時護照上登記的證件照,這是他在簽證處照的!是唯一的正麵照!
特聘的骨科專家用電腦對兩張照片做了骨骼分析,經過掃描設備對兩幅照片的人物做的骨骼分析報告,得出確切的結論——兩幅照片的人物骨骼形狀比例不一致,並非同一個人!
現代社會,高超的整容術可以重塑人的臉部,甚至可以整出一模一樣的雙胞胎。
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一個人麵貌可以改變,但他的骨骼再整容也不可能一起改變。
楊陽的麵部骨骼比例跟現在這個“楊陽”並不相同,說明他們並非同一個人!
真正的楊陽哪裏去了?看到那個死亡的機場工作人員就能猜想得到!
不過楊陽的屍首處理得很隱密,因為這個“假楊陽”不會讓任何人發現楊陽已經死亡的事實!
淩琅伸手撫額,事情跟他預料得差不多。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搞清楚假楊陽的真實身份,他——到底是誰!
阿九敲門進來,手裏拿著一疊最新出的報告。
“怎麼樣?楊陽是夏初嗎?”淩琅抬眸,淡淡地問道。
在他的印象中,易容術和偽裝術能達到這種程度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夏初!
而且夏初消失好久了,好像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容不得淩琅產生懷疑。
“找不到夏初的正麵照片!”阿九遺憾地低下頭。
“那你手裏拿的什麼?”淩琅有些慍怒,對辦事不利的屬下,他從來沒有好臉色看!
“是臨江所有車站、火車站、機場的視頻資料調查結果!”阿九聲音頓時低了兩度,看得出來少爺的心情不太好,他怕自己成為泄火的炮灰。
實際上,自從顧依凝走後,少爺的心情從沒有好過。
“你直接說結果!”淩琅鬱悶地將手裏的筆丟到桌子上,十指交叉,冷睨著對方。
“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估計是乘出租車離開的!”阿九得出最後結論。
想讓他滾,不過好歹跟他做事這麼久,便留了幾分麵子,他隻對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對方趕緊離開!
該想的辦法都想了,該做的措施都做了,始終找不到顧依凝的任何消息。他不知道假楊陽到底把依凝母子倆到底拐去了哪裏,也不知道那母子倆是否還在人間!
“沒心沒肺的女人,千萬別讓我逮到你!”淩琅喃喃自語,語氣少了幾分狠氣多了幾許酸楚。
假如此時此刻她能抱著臭臭回來,他發誓會摒棄前嫌寵疼她一生,再不讓她離開他的左右!
可是,她不會回來!所以,他繼續咬著鋼牙恨聲道:“等我逮到你,兒子交給傭人照顧!你,鎖臥室裏,除了伺候爺,哪兒都沒有資格去!”
他所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情就是給予了她太大的自由,以致於她自由地飛走了,還帶走了他們的兒子臭臭!
鐵拳攥起,骨關節咯崩響,聽起來很令人驚悚,不由讓人替那個惹他憤怒的女子擔心——萬一哪天倒黴被他逮到,後果堪憂!
房門輕敲,保鏢走進來,恭謹呈上一封信,稟報:“弗德裏克王妃給少爺的親筆信!”
淩琅興致缺缺,懶得拆信,隻對那保鏢吩咐道:“拆開念出來聽聽!”
“是!”保鏢拆開信封,裏麵掉出一朵枯幹的雛菊,他忙俯身去撿,可粗壯的手指沒有做過精細的活兒,一捏之下,那朵雛菊居然碎了,撿不起來。“呃,少爺,這、這花碎了”!
淩琅淡淡地瞥了眼,看到地上那朵破碎的幹枯雛菊,微微一怔,依稀記起當年他曾經采摘給她的野菊花,沒想到她還保留著。
“少、少爺,這、這怎麼處理!”那保鏢認為自己闖下了大禍,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臉上充滿了驚恐。
大家都多少知道淩琅跟弗德裏克王妃的舊情人關係,這情書裏夾的幹花,不用猜也知道應該是他們倆定情物之類的東西。他毛手毛腳地給弄掉了,還用棒槌般粗的手指給捏碎了(誰知道幹花如此脆弱),簡直罪不可赦。
戰戰兢兢地看著淩琅,那保鏢感覺自己即將大難臨頭。因為淩琅對待辦事不利的屬下,處罰一向很嚴酷。
隻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假如淩琅真得那麼在意王妃的物品,又怎麼可能讓一個保鏢去拆情人遞來的密信?
淩琅冷冷地轉回眸光,蹙起俊眉以示不悅。“沒用的東西!聽不到我說什麼?讓你念信!”
保鏢聽淩琅的意思,似乎並不計較那朵弄壞的幹花,他幾乎要抹一把汗。籲出口氣,展開香氣四溢的信紙,上麵是娟秀的筆跡。“琅,我親愛的,一別多日,可曾想念過我……”
念到這裏,保鏢停下,幾乎又要忍不住抹汗。赤果果的情書啊!他的琅少爺到底受了什麼刺激,竟然讓他來念這封信!他的表情和語氣真是完全破壞糟踏了情書的意境。如此情意綿綿的話語經他念出來,顯得十分的古怪。
淩琅抿緊薄唇,似乎在思量信件底下的內容。有些不耐煩,對那保鏢說:“不用念了,你自己看看,她都說些什麼?如果通篇都是這類的廢話,就丟進廢紙蔞!”
保鏢也不傻,看淩琅的神情語氣,顯然並不待見書信的主人。看來弗德裏克王妃並不受琅少爺的青睞,並不像外界傳說得那麼深受寵愛。
匆匆地大體閱了一遍,保鏢簡言概括:“王妃說,她近期要帶著弗德裏克王子來臨江做針疚治療,希望琅少爺能去機場接她。”
淩琅啞然失笑,她憑什麼讓他去機場接她?唔,前陣子她曾經照顧過他一段時間,看來是索取回報的意思!
懶得搭理她,又頭疼這個女人的糾纏。潛意識裏,他並不想再跟袁秋有過多的接觸。
不過袁秋的信提醒了他,他已經在臨江逗留的時間太久,讓太多的人知曉了他的行蹤。
是時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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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讓淩琅來接自己,袁秋讓人對行程做了保密,並沒有通知官方,也沒有驚動任何記者。
下了飛機,袁秋並沒有看到來接她的車,有些驚訝,轉頭問身旁的迪拉斯:“難道我給琅的信沒有送到嗎?”
“尊敬的王妃殿下,您的信當然送到了!”迪拉斯恭謹地說道。
已經送到,為何淩琅沒有來接她!袁秋心裏頓時無比難受,她以為淩琅就算心裏不情願,至少不會拒絕她偶爾的請求。他一直是個很紳士的男人,對待她更是如此。
從小到大,他從沒有拒絕過她,隻要她提出的要求,他都會不遺餘力地去做。
就因為沒有被他拒絕過,所以她從沒有珍惜過他。等到她發覺到他對她的好多麼珍貴,而他卻無情地收回了所有的柔情。
一名警衛走過來,恭謹地說:“淩先生派來的人轉告他的口信,他有急事剛剛乘飛機離開臨江了!”
“……”袁秋頓時呆住,他竟然故意放她的鴿子!
絕美的嬌顏頓時氣得發青,她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迪拉斯忙悄聲提醒她:“王妃殿下,請注意保持風度!”
想起自己努力維持的公眾形象,袁秋強咽下憤怒,沒有當場發飆。
隨行的醫護人員用擔架床把弗德裏克送到接應他們的商務車裏,袁秋美眸死死地盯著那個人事不省的男人,銀牙咬得咯咯響,
弗德裏克,都怨你!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怎麼可能拋棄琅!今天,我所有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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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白露露和朱信順一起去了顧家,安慰顧媽媽。
顧依凝失蹤好多天了,至今音信全無,看來短期內是找不到的。白露露跟她交情甚厚,這些天心情一直不好。
“顧阿姨,我和信順訂婚的日子快到了,為凝凝的事兒,弄得我一點兒心情都沒有!我跟依凝說好的,她一定會參加我和信順的訂婚宴……”說到這裏,白露露哽咽難言,眼睛裏泛起淚光。她又怕顧媽媽看到難過,就悄悄地揩去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