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鼎內的血水突然倒灌,許晚晴的瞳孔被骨笛折射出的冷光刺得生疼。魯九臉上剝落的麵皮下,青灰色蛇鱗正隨著地宮震動開合翕張,墨鬥金線在許晚晴脖頸勒出的血痕竟生出細小的青銅結晶。
\"這才是真正的魯班鎖!\"魯九的聲帶發出蛇類的嘶鳴,被陳九指軍刺貫穿的胸口湧出銀白色汞漿。他手中的魯班尺突然解體,化作三百六十枚青銅齒輪懸浮空中,將坍塌的穹頂碎片定格在墜落的瞬間。
林新的地質錘權杖重重砸向祭壇,裂縫中騰起的汞蒸氣凝聚成西周祭司的虛影。許晚晴看到那虛影的麵容竟與自己有七分相似,蛇形胎記在骨笛震動下浮出皮膚,化作流光纏繞在青銅鼎耳。
\"戌時三刻,星墜東南。\"陳九指胸口的北鬥紋身脫離皮膚,隕鐵彈片與懸浮的齒輪產生共鳴。他反手斬斷纏在許晚晴頸間的金線,軍刺在汞霧中劃出北鬥七星的軌跡:\"你父親把星圖藏在骨笛裏!\"
許晚晴將骨笛貼近耳畔,二十年前的哭喊聲突然穿透鼓膜。在血水倒影中,她看到年輕的許天明抱著個奄奄一息的女人衝進地宮,那女人鎖骨下方同樣有著蛇形胎記。魯三槐帶著考古隊員正在用墨鬥線封印青銅鼎,鼎中伸出的骨手突然拽住女人腳踝。
\"姑姑...\"許晚晴的眼淚滴在骨笛上,笛身浮現出細密的甲骨文。陳九指突然捂住左眼,鮮血從指縫滲出:\"原來我母親是上一任祭司!\"
林新的青銅脊椎發出齒輪咬合聲,金線纏繞的權杖頂端裂開,露出鑲嵌其中的青銅虎佩。許天明的虛影在汞霧中愈發清晰:\"晚晴,把骨笛插入鼎腹的蛇紋孔!\"
魯九的蛇尾橫掃而來,陳九指用軍刺格擋的瞬間,北鬥七星紋身突然化作實體鎖鏈。許晚晴趁機撲向青銅鼎,蛇形胎記與鼎身上的凹槽完美契合的刹那,整座地宮響起了宏大的編鍾樂聲。
骨笛在鼎身上自行旋轉,汞蒸氣凝聚的星圖突然具象化成實體。許晚晴腳下的青銅地磚變得透明,下方顯現出由無數青銅神經束組成的巨大腦體。每根神經末梢都連接著裹在玉衣中的幹屍,那些幹屍的胸口都嵌著北鬥七星的隕鐵片。
\"這就是西周公的永生係統。\"魯九的蛇鱗開始剝落,露出下方半機械化的軀體,\"兩千年來,我們魯班門用活人獻祭維持地宮生態...\"他突然甩出墨鬥線纏住林新的權杖,\"該啟動最後的星墜儀式了!\"
林新背後的青銅脊椎突然解體,化作三百枚帶倒刺的齒輪襲向眾人。陳九指扯下頸間的士兵牌扔向空中,隕鐵彈片激發的磁場使齒輪軌跡發生偏移。許晚晴看見士兵牌上的照片——正是二十年前母親與許天明的合影。
\"我母親用命換來的時間...\"陳九指的左眼徹底變成血紅色,軍刺在北鬥鎖鏈的牽引下刺入青銅腦體,\"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