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距離,淩月夕從淡雅出塵的蕭墨璃眼中,看出了一抹怨恨。舒愨鵡琻以前他輕佻的時候,眼波流轉,妖冶迷人,卻不似今日般冷魅。
“本王想要你。”
蕭墨璃握在淩月夕腰間的手驟然一緊,她嬌柔的身子幾乎貼進了蕭墨璃的胸膛。目光輕浮的盯著淩月夕脖頸裸露的肌膚,慢慢俯首,豔麗的紅唇幾乎要碰到淩月夕。
“蕭墨璃,你好大膽!”
淩月夕想要掙脫,卻被他扣得更緊。
“怎麼,娘娘等不及了?”
蕭墨璃嘲諷道。
“為什麼?你如此輕薄於本宮,總該有原因不是?難道,你也被梅妝誘惑了?”
淩月夕忽然笑了,深邃的眼睛不屑的對上蕭墨璃的眼睛。
“那麼,是愛上本宮了?”
淩月夕故意做作的說,姿態倨傲,神情曖昧,倒像是沾了大便宜。
蕭墨璃最討厭女人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厭惡的推開了淩月夕,惱怒道:“果然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果然是玨看錯你!”
淩月夕這才恍悟,原來蕭墨璃是為了蕭墨玨怨恨自己。
“王叔,最近朝堂上有大臣彈劾攝政王,燕國也送來了攝政王通敵合謀篡位的書信,本宮找你過來便是為了此事。”
淩月夕退開幾步,一顆驚慌的心方才平靜。
“皇上對皇後寵愛有加,倘若你願意,還有什麼事做不成?”
蕭墨璃冷笑一聲,自顧坐下飲茶。
“本宮隻怕,越幫越忙。蕭墨璃,不管你是為何怨著本宮,至少在這件事上,還需與本宮聯手,否則,蕭墨玨這一劫,是躲不了!”
“你想要怎樣?”
蕭墨璃斂了風華水波,正經問道。“林鴻文,宏玉良二人已開始徹查此事,你暗中監視他們,隻要他們秉公處理,一切好辦,就怕會有弄虛作假。還有,待蕭墨玨回來,讓他務必先見本宮。”
蕭墨璃陰沉的眼神漸漸平靜,掃了一眼眉頭緊顰的淩月夕,若有所思之後,慵懶的起身,離開之際輕飄飄的說了句:“如此,不枉玨為你受噬心之痛!”
噬心之痛?
淩月夕猛然想起在淮安的那一夜,她親眼目睹蕭墨玨青筋暴力痛苦的樣子。
“等等!”
淩月夕追了出去,哪裏再見蕭墨璃的身影。
“娘娘,有何吩咐?”
舞輕揚立刻上前俯首恭敬的問。
淩月夕搖搖頭,兀自站立在青磚台階上,望著遠處巍峨的殿宇,空曠而又寂繆。蕭墨璃的話就像一塊巨石投進平靜的湖水,攪起軒然大波。
‘噬心之痛’,這四個字,她第一次是在淩月琴嘴裏聽出來的。
“玉黛!”
“娘娘有何吩咐?”
玉黛立即上前。
“你可知淩月琴關在哪兒?”
啊?
舞輕揚也詫異的看過來。
淩月琴的瘋,算是救了她一命,蕭溯瑾為顯仁慈沒有處決她,隻是關在了冷宮,任由自生自滅。
銅板鐵釘的大門發出低沉的聲音,遠遠地,就能聞到發黴的味道。
這是一個比地獄更可怕的世界。
院子裏長滿了一人多高的蒿草,青磚小路上長滿苔蘚,一長溜的房子破爛不堪,怕是連風也不能好好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