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寶玉伸手指著馨悅,卻不敢說什麼。

黛玉見馨悅猶自瞪著眼睛鼓著腮,忙攔住她向寶玉冷淡道:“賈公子,我不知你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從小到大你無時無刻不再想著敗壞我名譽,究竟我哪裏得罪了你讓你恨我到如此,別怪我不提醒你若再讓我聽到你胡言亂語就是整個榮國府也保不下你。”

寶玉震驚地看著黛玉道:“林妹妹,你怎麼叫我賈公子,我們可是至親骨肉啊。我我從沒想過敗壞你名聲啊。”

黛玉冷笑道:“至親骨肉,賈公子,你清醒些吧,問問你那娘親都做過什麼。”

寶玉呆呆看著黛玉癡癡道:“林妹妹,你為什麼這麼絕情。”

黛玉決絕盯著寶玉道:“本無情,何來絕情。”說罷不欲再理他,拉著馨悅就走。雪雁卻看向寶玉冷笑道:“賈公子,你不是常說嫁了人的女子染了男人的濁氣就成了魚眼睛嗎,這世上誰還肮髒的過你,怎麼好大臉說要娶親糟蹋你嘴裏那清泠泠的女兒家,。”隨即神色一變,帶出一分嗜血的殺氣來,冷道:“這裏可不是你榮國府,除了那裏沒人把你當回事。若你再敢在我們郡主府前晃悠來糾纏我們姑娘,別怪本姑娘不客氣,你這種人也敢肖想我們姑娘!”說完袖子一甩,寶玉隻覺得一陣勁風襲來,身子不由自主退了幾步,扶住牆見雪雁不屑瞥自己一眼身形一晃已追上黛玉。

寶玉被雪雁狠戾的表情驚得目瞪口呆,這才發覺自己竟真是個傻子,平時隻覺得雪雁嬌弱靦腆不言不語的,從沒發覺她竟有如此奪人的氣勢。仔細琢磨黛玉和雪雁的話,其他的沒明白,卻唯獨記住了一句“問問你那娘親都做過什麼”,莫非娘做過對不起妹妹的事,他想到這撒腿往家裏跑去。

看黛玉一臉不豫,馨悅沒敢問寶玉的事情,隻扭股糖似的賴在黛玉身上說笑,黛玉無可奈何推開她笑道:“好了,快好生著,看人多了看著不雅。”

馨悅笑道:“姐姐板著臉我都不敢親近了,等回家了表哥看見還不罵死我。”

黛玉點了一下馨悅的鼻子笑道:“看我明兒有的笑你呢,你還隻磨牙。”

馨悅聽不明白,見黛玉笑得莫測高深顯見是不會告訴自己了,不禁細細搜尋起自己有何“把柄”落在黛玉手裏。黛玉見她苦思冥想的樣子不覺好笑起來,拉住馨悅手笑道:“好了,今兒是出來玩了,可不是讓妹妹來猜謎語的。”

馨悅想不明白又被路邊各種小東西吸引,很快就丟開手。她雖然大大咧咧的可到底是閨門千金,很少有上街的機會,對外麵世界的了解怕連黛玉都不如呢,自然是看著什麼都新鮮不已,惹得雪雁都笑話起她來。

眼看街上人越來越多,黛玉等人熱鬧之餘也覺得太過嘈雜了。雪雁忽然轉轉眼睛笑道:“今兒端午,城外的河上定然有賽龍舟的,咱們不如去那兒玩會子就回吧,這人太多到處是艾草硫磺味一會公子該受不了了。”

黛玉笑道:“正是呢,到底是京城,咱們江南可沒這麼多人。”

馨悅也忙點頭笑道:“我也想看看呢,還記得有一年是皇上親自主持的,我有幸也看了一回,真真是壯觀呢。”

幾人隨著人流來到城外河邊,堤岸上人潮如堵,語笑喧嘩。黛玉等人看得頭痛,雪雁四下看看道:“看西邊那樹下人倒不多,就是視野不大開闊。”

馨悅率先衝去嘴裏急道:“管它好不好,不過看個熱鬧罷了,在那人堆裏隻看人了,還不如這兒呢。”

黛玉忙含笑道:“孟賢弟快慢點,看撞了人了。”說著扶了雪雁的手也加快了步速。惹得雪雁忙拉住黛玉道:“姑娘別追了,孟公子有奉劍和露清跟著呢不會有事的。”

黛玉看著馨悅歡快跑遠的背影不禁搖頭,清澈的眸子裏溢滿了溫柔和寵溺:“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春纖噗哧一笑:“好公子,你當你很大呢,她可比你就小一歲罷了。”她話音剛落忽聽那樹下有人大喊:“哎呀,有孩子落水了。”隨即一個撕心裂肺的女聲哭道:“小寶,不,誰來救救小寶!”

黛玉等大驚失色,忙往聲音處處地方看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大哭著要往河裏跳,旁邊有人忙使勁攔住她。

黛玉忙道:“有人落水了,咱們去看看能不能幫忙。”說著加快步伐。偏另一麵也有人喊道:“小雲,小雲掉下去了,誰來救救她啊?”身後紛紛湧過來的人流頓時亂起來。春纖忽覺不好,忙道:“姑娘,快抓緊我的手,這事情不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