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事難料,第二日陸靖遠就出了事,陸浩天和王妃知道時忙跑來看兒子。陸浩天再恨兒子不爭氣,終究是自己唯一骨血。還沒等進屋已聞到一股惡臭之味,讓人眩暈嘔吐,那些丫頭小廝思上前又實在忍不了,都在門口站著。陸浩天當即大怒道:“你們怎麼伺候主子的。”那些下人們忙跪倒不敢辯駁,可那味道實在太惡心了。陸浩天強忍惡臭進屋,屋子窗戶大敞著,卻見兒子躺在雕花大床上哎呦,陸浩天忙問:“靖遠,你哪兒不舒服,這味道從哪兒傳來的。”

陸靖遠哼哼半晌才道:“父王,兒今天醒了就這樣,也不知身上怎麼會有這味道。而且兒子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陸浩天一皺眉,這明顯是著了人家暗算了,忙道:“你昨天得罪了什麼人嗎?”

陸靖遠一皺眉道:“應該不會啊,那妙玉應該不會有這麼大本事。”說著將昨日寶釵來之事連自己做的事都說了。氣得陸浩天罵道:“你也太莽撞了,這事若我去求再沒個不成的,你自己去幹什麼,不說那法空是個高手,就是你帶個人去佛殿上搶人傳出去也不好聽。沒準這是佛祖在降罪你。”

陸靖遠冷笑道:“我做的壞事多了,可沒見遭過報應,是我小瞧妙玉了,定是她下毒害我。”陸浩天一歎:“這還得等太醫來了再說。”私心裏他也怕報應,但又不全信報應之說。

又說了幾句話,陸浩天實在也受不了這氣味,忙退出去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隻可憐那些下人不得不守在跟前,沒一會已經有一個人給熏暈過去。可王爺下了死命令,他們也隻好輪班出去透氣再回來繼續看著。也不知為什麼那惡臭之源的陸靖遠卻是熏不暈,不過若能選擇他寧願自己暈了。

終於太醫來了,那太醫剛一進院子就險些熏個跟頭,心道皇上啊皇上您是不是對臣有一件啊,那麼多心腹不找偏來找老陳啊,您怎麼就不心疼微臣這把老骨頭呢。他進了無把了脈忙不迭退出來,陸浩天急道:“太醫,我兒到底怎麼了?”

那太醫苦笑道:“不瞞王爺,世子怕是中毒了?”

“什麼!這是什麼毒,可能治?”忠順王猝然色變。

太醫道:“微臣機緣巧合曾見過一本毒經傳奇,書裏記載過這種毒,此毒名叫‘無相’,中毒者步會失去性命,隻是一生渾身惡臭,且身體綿軟。可惜那隻是傳奇,下官從不知道現實竟然真有這種毒,那書中並未記載毒的配方,更沒解法,恕下官無能為力了。”

忠順王臉色鐵青,道:“除此外還有別的症狀嗎?”

那太醫搖頭:“沒有了。”

忠順王揮手讓那太醫走了,看王妃哭的大有水漫金山之勢,越發氣悶,冷道:“哭什麼哭,靖遠這樣都是你寵出來的,天天迷戀個尼姑,這次遭人暗算了吧。”現在陸靖遠這樣子一般人站跟前不到半個時辰就會暈倒,他又一生得靠人服侍,這人不是廢了嗎,可憐他一生隻這一個孽障,難不成要斷子絕孫。

忠順王越想越氣,擺手道:“備轎,本王要進宮。”心中暗恨:水岩,你今兒要不給我個交代本王決不罷休。

水岩聽說忠順王求見,微微一笑,魚兒終於上鉤了。昨兒聽侍衛來報陸靖遠去騷擾妙玉,自己當時就氣得怒火中燒,雖然法空大師武功修為極高,可自家女兒還是放在眼前放心,遂忙命人去接妙玉。妙玉也不想給人再添麻煩,遂進宮來,不過卻對水岩道自己給那陸靖遠下了“無相”之毒,並說了毒的作用,言道若皇上覺得麻煩自己可給解藥。當時水岩眼睛就一亮,他和林海等原商量怎樣逼陸浩天趕緊舉事,幾人不約而同把目光都投向了陸浩天唯一的心肝寶貝,結果還不等自己行動,自家女兒倒給了個極好的舉動。不過他倒好奇妙玉如何會毒,那妙玉則說當年的毒經後來為她所有,她無聊就學了,結果卻發現自己天分不是一般的高,如此也可以保護自己了。水岩聽了又心疼又無奈。

水岩沉著臉看著忠順王道:“卿家今兒連朝都沒上,也沒請假,這個時間又來求見朕,莫非真把朕不放在眼裏。”

陸浩天一時怔住,沒想水岩突然發難,忙道:“臣家裏除了急事,靖遠忽然生病,皇上也知臣就這一個兒子,一時急糊塗了,就忘了向皇上請假,還請皇上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