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呀了一聲,尷尬地紅了臉,見黛玉臉含嬌嗔,心中一蕩,笑道:“說了可不許生氣哦。”
黛玉眼睛亮晶晶聽著,水溶忽凝眉道:“還是別說了,一會單獨告訴你。我今兒有禮物要送給你呢。”
黛玉看他不肯說,有些失望,撅著小嘴坐回去。北靜太妃看他倆湊在一處說話,看得有趣,笑道:“溶兒和玉兒說什麼悄悄話呢,也讓我們聽聽。”
黛玉俏臉一紅,水溶卻笑道:“母妃既知是悄悄話,您怎麼聽得,您要聽去問父王去啊,有多少聽不得,就怕您嫌膩得慌。”
北靜太妃眼睛一翻,笑罵道:“臭小子翅膀硬了,越來越會調侃我了。”
水溶有些得意,不禁扭頭去看黛玉,卻見黛玉垂頭輕輕咳嗽,心一緊,剛想問,卻見黛玉耳邊都染上霞影,宛如帶露芙蕖,忽而恍然,自己原是調侃母妃,不想以父王母妃之事回擊母妃的問話卻把黛玉也饒裏麵去了。看黛玉並沒生氣,方才放下心來。逸飛和北靜太王看得好笑不已,卻不敢再由著他們說,需知有些話點到即止是樂趣,過了可就要雞飛狗跳了,因此忙拿話岔開了。
吃完年夜飯,一家子聚在一起一起閑話打牌,水溶是不愛玩這些的,隱隱外麵已經有爆竹煙花聲,水溶笑道:“父王母妃,溶兒今年從江南派人請能工巧匠做了批好的煙花,不如我現在去放,父王母妃也能看個新鮮。”
北靜太妃悶笑不已,一般爆竹何用他親自放,笑嗬嗬道:“你還有這孝心,我要看看了,江南來的肯定是頂好頂好的。”
黛玉假裝沒聽懂,鼻問口問心坐著,水溶看她那樣眼裏都淌出笑意來,道:“黛兒也來放吧,這種煙花安全得很。”
太妃忙攔道:“看看就得了,這東西不是鬧著玩的,玉兒還是好生坐著吧。”
逸飛笑道:“姨媽不用擔心,這種煙花是玉林山莊搜羅民間奇人特製的,安全地很。”
黛玉也躍躍欲試,笑道:“姨媽別擔心,玉兒小時候也玩過,沒事的。”
太妃這才放心下來。水溶早拉著黛玉跑了。太妃笑吟吟看著一雙璧人出去了才對太王道:“玉兒今年就該及笄了,咱們快點把她倆婚期定了吧,這麼好的兒媳婦可不能讓別人搶跑了去。”
太王笑道:“你操什麼心,反正賜婚的聖旨早下了,隻沒公開罷了,玉兒肯定到不了別家。”
太妃笑道:“我就是想即使婚期先不定也先把這聖旨公開了,不然有多少人肖想著玉兒呢,咱們家可是有個醋桶在呢,沒見溶兒最近老扳著臉一副別扭樣,你不煩我瞅著還憋氣呢。”
太王笑道:“父母之命都早有了,如海當年不讓公開就是怕倆人長大了沒感情了,現在看已不可能,你若急,現成的主事人在這兒呢,你偏老催我。”
太妃一拍腦袋,轉向逸飛笑道:“可是我糊塗了,好侄兒,我是知道的,林賢弟讓你全權管玉兒的事,你若同意就行了。好孩子,看玉兒也十五了,再不成親就成老姑娘了哦,那你這哥哥就不稱職了呀。”
逸飛哭笑不得,道:“侄兒原也請示過父親了,父親說今年妹妹及笄時他會親自來的,到時候就請皇上宣布了旨意,您可放心吧。”
太妃一喜,道:“林賢弟要來了嗎,你們瞞得好緊,看來江南之事已經了了。”
太王笑道:“這可是機密呢,如海真好本事,不但江蘇等地,連江西湖南等地都已經盡在他手中了,隻忠順王還蒙在鼓裏罷了。那老狐狸所知的也不過是南越國毀了和他的同盟吧,真不是我說,忠順王謀略還是不錯的,怎麼消息網就這麼差呢?也不知道如海怎麼做的,竟成了南越國國師的兄長,聽那國王的話好像他隻要到了南越境內也享有和國師同等的地位呢。回來要好好問問他,這老狐狸幾年沒見倒長本事了。”
太妃忍俊不禁:“你就是不服吧,林賢弟自來都是有本事的,諾大江南都讓他搞定了,你們京城還這麼一鍋粥的攪騰,可是差得遠了。嗬嗬,他南越國國師這個頭銜倒不錯,就是聽著有點神叨叨的,子不語怪力亂神,他這個書生倒成了巫師了。他回來這消息先瞞著吧,到時給小玉兒一個驚喜!誒,快看,外邊煙花真好看,比皇宮的還好呢,咱們可沾了玉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