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紅了臉小聲道:“不是因這,而是真不好說。真個這也不是我個女孩子該說的,可不說又覺得對不起太太對我的信任。”她頓了一下,看王夫人不耐的臉,低聲道:“剛我去找寶玉回去讀書,哪知走到沁芳閘那就聽花叢裏有人說話,我以為是小丫頭,就沒在意,哪知有兩句話入耳才知是寶玉和金釧。”
王夫人臉色立時沉下來,襲人打了個哆嗦,心想還好自己果斷,繼續道:“就聽今金釧說‘那你今兒倒是討了我去吧,太太在寶姑娘那兒呢,每日你隻說這些白話我再不信了。’寶玉說‘那我就去討去’,金釧說‘你忙什麼!金簪子掉在井裏頭,是你的總是你的。好不容易咱倆見了一麵,你竟不知福呢’,然後寶玉就笑了,我就聽見有撕扯的聲音,我不知道他們幹什麼呢,就大著膽子往花叢一看,結果,結果……”
“怎麼了?!”王夫人臉色鐵青,厲聲道。
“結果他們倆抱在一處,在那兒撕來扯去地弄衣服,也不知做什麼呢?”襲人忍不住哭道,“奴婢奇怪就啊了一聲,他倆就分開了,叫住我大聲訓斥,我一害怕不知道怎麼辦,就來找太太了。”
王夫人唬得魂飛魄散,鐵青臉哭罵道:“我這是造得什麼孽啊,好好的寶玉就讓這些妖精勾引壞了,快,找人把那小蹄子拿來。”
寶釵忙紅臉道:“姨媽,剛襲人姐姐的話我也聽不懂,不過想來是不好讓人知道的,姨媽還是想辦法暗中處置吧。”
王夫人驚醒,忙道:“正是這話,我就先回去了,剛那事你們可別忘了。襲人,你以後看好了寶玉,我必不負你。”襲人乖巧應了。
寶釵和母親送王夫人出去,王夫人回到自己屋子,名人找回金釧,果見金釧神色閃爍,更信了三分,屏去眾人,一巴掌打倒金釧罵道:“作死的小娼婦,今兒你做了什麼,好不要臉麵!”
金釧大驚失色,哭道:“太太說得什麼,奴婢並沒做什麼呀?”
王夫人冷笑道:“收起你那浪樣,給誰看呢。今兒你和寶玉做了什麼,一個黃花閨女賊不成賊的勾引少爺,被襲人撞著了,你還有臉哭。”
金釧大驚,這才知王夫人說的意思,眼神一冷,泣道:“奴婢冤枉,今兒奴婢原是去園子玩,在沁芳閘花叢碰見寶玉和襲人在那花叢抱在一起,奴婢嚇得叫了一聲,那襲人就跑了,寶玉拉著我說不讓我說出去,我就說本就是不該的事情,我不會說,後來我就走了,再沒別的事情。”
王夫人冷笑道:“你倒會倒打一耙,你一個姑娘家怎知那事情不該,可見就是你。”說著喚了金釧兒之母白老媳婦來領她下去。金釧兒見王夫人臉如寒冰,收了眼淚起身冷笑道:“今天才知道太太和那襲人的真麵目,好一個慈悲的太太!”說著含羞忍辱的出去了。
王夫人氣得摔了幾個茶杯才出了氣。卻從沒想過好歹襲人也是十六七歲的女孩了,怎麼會不懂那些兒女事,襲人地倒打一耙根本就是欲蓋彌彰。
第二日便傳來金釧在大觀園跳井的消息,還真應了襲人編造的那句“金簪子掉到井裏頭”,不過金釧在死之前去看了襲人,冷笑著對她說“你會遭報應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襲人當時也害怕了一下,但不久聽說金釧死了才鬆口氣,總算自己和寶玉偷情的事情被遮過去了,隻是偶爾想起金釧那比刀鋒冰雪還冷的眼神也是心驚。寶玉根本不知金釧為何死,掉了幾滴淚很快也就忘了。
寶釵倒賣好給王夫人,把自己不穿的衣服給了金釧兩套裝裹,果然贏得府中上下一致好評。黛玉知道了心中感歎,一個花樣女孩死了還被人利用,不禁心寒。暗暗送了些銀子給他們家,也隻盡自己的心吧,並未讓人知曉。等春纖報給她其中內情後,更是對賈府痛恨無比,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丹書鐵卷再不能任他們為惡了。最讓她吃驚的是,她原當寶玉是個天真清白的,此時才知寶玉早已不是當年的懵懂的少年了,因此對他也更冷淡了
五月殿試,林逸飛如願拿下狀元,聖上對其格外看重,竟直接封其為順天府尹,官階不過三品,卻權力極大,且可直接上殿麵君。雖然有人質疑,可都讓皇上壓製住了,那忠順王猶為氣憤,再想不到京畿要務被個名不見經傳的野小子得了去,原順天府尹是個庸官,已被自己收買,沒想竟出了這茬,看來自己真失算了,暗罵林海死了都整出個兒子和自己作對,那前些時製造輿論的方法看來行不通了,隻好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