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魔,任你有靈心慧性三千善緣也再無法回頭。王氏不但把賈敏,連著林如海都恨入骨髓。她悄悄找來毒藥,偷偷抹在放交杯酒的杯子裏,又匆匆回到家裏,忐忑不安的等待著結果,一夜輾轉也不曾好睡。
她不知道的是林如海不但文才好,更是個武林高手。因為洞房花燭夜實乃人生最大的快事之一,林如海也有些疏忽了,竟沒發現酒中的毒藥。好在剛覺不對就把毒逼了出來。但賈敏體製本來偏寒,雖然逼了毒也吃了解藥,還是被毒素侵蝕了身體,不但不易受孕,身子也比原先虛弱了很多。可憐林探花歡歡喜喜的新婚之夜就在這忙忙的解毒過程中給毀掉了。
林如海當年掌管著暗閣,是皇帝的心腹至交,雖然溫和骨子裏最是盛氣淩人的,哪裏能夠善罷甘休,一氣之下動用了暗閣的力量,很快便查處了結果,當時氣了個倒仰。
賈敏本來不願去和自己娘家討說法,畢竟母親對自己無比疼愛,真鬧破了也不是好開交的。可林如海不願她受這委屈,到底找上了門。
賈母還蒙在鼓裏,歡歡喜喜迎接了女兒女婿,看著林如海麵沉似水,頗為奇怪,忐忑問道:“不知女婿此來有什麼事情?”總不會女兒那兒有不妥吧。
林如海冷笑幾聲,把所查到的資料放在賈母麵前淡淡道:“還請嶽母大人給小婿一個說法,我和娘子不知道何處得罪了嶽母家,嶽母竟派那毒婦做出這等狠辣之事。”
賈母驚看了得臉色發青,站起身顫聲道:“賢婿怎能如此說,敏兒可是我的親生女兒,哪有娘親去害自己親女兒的道理,這其中必有別情。你放心,我必定會給你有個交代。”說著屏退下人,叫人把賈政夫婦叫進來。
林如海也知自己暴躁了,緩和了臉色道:“嶽母見諒,剛小婿失禮了,隻是娘子因為這身體大受損傷,小婿不免著急。”
賈母苦笑著搖手表示不放在心上。
很快賈政和王氏便進來了。二人不知何事,一進門見氣氛不對,有點惶恐。賈政懵懂,王氏卻是做賊心虛。她第二天打聽到林如海兩口子根本沒有事情,便一直提心吊膽,稍有風吹草動便心驚膽顫,如今看這架勢已經知道怕是東窗事發了。
賈母冷笑喝道:“看看你娶得好媳婦!”
賈政不解,說起來他對王氏還是很有些感情的,從小也是青梅竹馬,王氏又溫柔和順,他對這門親很滿意,夫妻二人一直相敬如賓,從未紅過臉。他接過那些資料一看,猝然變色,惶然搖頭:“這,這,不可能。”
林如海冷冷道:“二舅兄在懷疑我的辦事能力嗎,若你不信我馬上叫來證人和尊夫人當場對峙。”林如海氣急,對王夫人竟連嫂子都不叫了。
賈政啞然,他知道自己這妹夫自小在皇宮長大,什麼沒經過,根本不可能出錯。轉身問王氏道:“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給敏妹和妹夫下毒。自來你都溫柔端莊又和敏妹和氣,怎麼做出這等事情。”
王氏見屋中人都盯著她,尤其林如海,目光如冰劍一般直刺進自己心裏,半點情意都沒有,心裏怕是對那廟前遺落絲帕的女孩半點印象都沒有,心裏又痛又恨,索性豁出去了,便死在他手上也知足了。
她冷冷一笑,溫柔的麵孔扭曲起來,額上青筋亂跳,陰冷的目光射向林如海:“你問我為什麼,好,我告訴你,都怪你林海自己。林海,當年出我對你一腔赤誠,你卻把它踩在腳下,我王家哪裏配不上你,我又哪裏不好了,你非要拒絕我家的求親。從來都是男方求女家,我們家都放下自尊去就你了,你還把我的自尊在扔到塵土裏。這也倒罷了,緣分不可強求,可你為什麼要娶這個狐媚子,她一身狐媚,高傲嬌氣,怎麼及得上我。我恨你們!”她神情冷酷,忽然瞅著賈敏露出個詭異的笑容,用異常惡毒而溫柔的聲音道:“你們倒是命大,不過這毒藥對體製陰寒的人更不好,想來敏大姑娘也沒有全身而退吧,是不是以後都生不出孩子了。林如海,你不是說你隻要一個妻子嗎,那你就等著斷子絕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