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不都是你和你那些邪惡的爪牙暗中策劃的結果嗎,抱著不可告人的陰暗妄念,利用自己的身份不斷試探別惹的底線,不光是滿足於榮耀跟權力,最後連別人的幸福也要奪走。婚姻本是神聖的紐帶,即使是死亡也不應該留下大段的空白供人趁虛而入。我早就知道魔法師都是些卑劣又鬼鬼祟祟的家夥,隻是沒想到哪怕是站在虛偽巔峰的你竟然也如此的庸俗,如此的荒唐可笑……”

“停!”

頭痛地按住額角,安娜已經領悟跟他繞下去的話一輩子都繞不出來,揣摩了一下他也許要表達的意思,不確定地問:“這是在指責我企圖破壞別人的家庭?”

王子——還是叫他亞瑟吧——的耳朵一下子漲得通紅,看樣子他很想把茶杯丟到安娜臉上,最後卻硬是忍了下來:“如果你還有所謂貴族的榮耀,請不要故意裝傻。”

“……誰的家庭?”

看他異樣的反應,安娜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他梗著脖子昂頭高傲地宣布:“我!”

“……殿下您真幽默,我可以發誓對皇帝陛下沒有任何窺探的念頭。”

安娜隻能這樣幹巴巴地回答。

可惜王子似乎並不能理解她的幽默,反而被激怒了,先是輕輕地把茶杯放好,這才呼的一下站起身,看樣子還想把手上的手套摘下丟過來。

“很好,你不光侮辱了我,侮辱了我的母親,更是侮辱了我的父親,偉大的色雷斯十七世!為了捍衛我家族的威嚴,為了維護至高無上皇帝的尊嚴,更為了我身體中流淌著來自祖先的血液,我要向你提出決鬥的挑戰!”

“賽巴斯,送殿下回去吧,我有點累了。”

安娜對著外麵叫到,隨後一歪頭躲開了對麵丟過來的一隻手套。

“……竟然還在侮辱我!”

“別胡攪蠻纏了,都說了我對你的父親大人一點興趣都沒有,需要寫保證書嗎!”

安娜也火了,心想這個死小鬼太不可理喻了。

“你是說看不上我的父親嗎?你對我的父親有哪點不滿了?父親是如此的英明仁慈睿智善良,你竟然敢拒絕他?不能原諒,不可饒恕!”

“所以說究竟要怎樣啦,到底是要我喜歡他還是討厭他啊?父控真可怕!”

安娜已經顧不得性格突變會不會惹來懷疑,氣急敗壞地想給他來個意念移物,直接趕出門算了。不過亞瑟好像對她的能力很熟悉,一閃身就作勢要拔/出腰間佩劍跟她大戰一場。眼看就要鬧得不可開交,有人在門口咳嗽了一聲。

亞瑟立刻就萎了,看上去有點可憐巴巴的,之前凶悍的表情一掃而光,安娜奇怪地轉頭看過去,頓時就被嚇了一跳。她原本覺得修耐澤爾已經是生平見過的少有帥哥,誰知門口站著的這個比他更帥。同樣擁有一頭金發,修耐澤爾的是那種陽光般的純金色,而慢慢走進來的男人卻呈現出一種幾乎接近白金般的純淨色彩。盡管他的年紀看起來應該不算很年輕了,但那皺著眉毛微帶怒氣的模樣隻讓安娜產生一種隻可遠觀不可近看的惶恐感。

“父、父親。”

亞瑟氣若遊絲地哼了一句。安娜差點摔倒——什麼,這個男人是亞瑟的爹,是色雷斯的皇帝陛下?一定是有哪裏搞錯了吧!亞瑟看上去都十五六歲了,皇帝再怎麼有能力至少也三十好幾,這麼傾國傾城的太不科學了!

“太胡鬧了,快向瑟菲娜道歉。”

色雷斯十七世平靜地說,以男性的角度他實在是長得太過俊美,但一開口後那種充滿威嚴又高高在上的感覺就頓時讓人不敢再胡思亂想。亞瑟好像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規規矩矩地給安娜道了歉,見十七世沒有其他表示,頓時逃命一樣地溜了。剩下安娜表情僵硬地站在那裏,極力掩飾著窘迫和不安。

沒辦法,有時候人長得太帥,是會給其他人造成壓力的。安娜非常不擅長和這種全身充斥著高富帥之光的類型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