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彩衣聽劉故喊她莫動,便站著道:“劉大哥小心!”她又抬頭望了一眼佛像,誰想這一看把她嚇得半死,嗔目結舌的指著那壁畫道:“劉大哥你看佛像!他似乎動了,手指著另外一塊磚呢。”劉故抬頭一看,果然見了佛陀的姿勢與之前不同,思索片刻,不由喜道:“想要離開這裏,秘密就在佛陀的身上。”他就按著佛手所指的位置,一腳踩下去,果然有變化,那方磚也似前塊一樣抖動,發出微光。再去看佛陀,真又變換了個方位指著。劉故一連踩了共七塊磚,墓道一陣晃動,地上現出一個入口,像是一個地道,剛下得去一個人。劉故大喜道:“原來是利用北鬥七星之法才能開啟暗道。”周彩衣也笑道:“真是天不亡我們。設計這機關的人當真心思巧妙,如若沒有抬頭看見頂上的佛陀,就要被困死在這裏。”劉故道:“若不是你見著佛陀的變化,我隻要踩錯了地方,我們可能就要葬身此處了。”周彩衣聞言也是後怕不已。
二人也不多話,劉故提著寶劍在前,周彩衣在後,慢慢下了地道。這地道不寬,隻容一人行走。劉故額上沁出細細汗珠,生怕那群黑鼠此時來襲。地道甚窄,他是不敢拿符去燒的,不然皮肉燒出的氣息非得把自己二人熏暈在此不可。若不是有周彩衣在,憑著他屍魔之體,想要闖出這古墓,也非難事。又走了片刻,終於看見開闊之處:中間立一座釋迦摩尼金身塑像,佛像背麵不遠處有兩扇石門,門高六餘丈,每扇四五丈寬,兩扇門的中間畫著一幅太極圖。門前左右各站著一尊將軍塑像,高出真人許多,雙手拄在一柄劍上,威武不凡,神情肅穆。劉故心想:“這墓的主人真是奇怪,弄這麼一尊佛像擺在門前,不知何意。”周彩衣看了看佛像,又看看石門,低聲歎道:“此處別無出路,隻能從石門過去。可是石門緊閉,要這麼過去呢?”劉故走至石門前,開馬站定,雙手摸在石門之上,暗暗運起屍魔之力,口中大呼“開”,哪知石門隻是微微動搖,卻不見開。又試了幾回,仍然不見門開。收了功力,抹抹額頭的汗說道:“這門巨大,想有萬斤之重,如今可如何是好。”那邊周彩衣卻吃驚不已,萬斤重的門,劉故能輕易撼動。若論力氣,傳說中有移山倒海之術的神仙恐怕也不過如此。
周彩衣思索道:“墓主既然誠心禮佛,那這尊佛像建在這裏必有緣故。我們仔細找找,肯定能有所發現。”劉故點頭說是,二人就在佛像周圍仔細尋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消息。不想還真被劉故在蓮花座下摸著一個暗格,劉故不禁喜道:“弟妹來看,這有暗格。”周彩衣走過來一看,果然是個暗格,裏麵有一個消息開關。劉故一按機關,佛像竟然大放金光,刺的人眼睛生疼,猶如佛祖顯靈一般。二人忙跳到一旁看著,隻見佛像緩緩轉動,將正麵對著石門,眼中聚起白光,射在那門前的將軍像上。將軍像被白光一照,身體微微抖動,竟然是在動了起來。劉、周二人直看的目瞪口呆,心想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佛像眼睛裏發出來的白光竟能讓泥像活動,真是開了眼見。然而將軍像不僅在動,並且身上的泥塑一層層緩緩掉了下來,待到泥塑掉落完畢,裏麵露出的卻是一個人!膚色新鮮,如活人一般,口裏嗷嗷怪叫著向二人走來。看得周彩衣失聲叫道:“裏麵怎麼會是活人?!”劉故搖頭道:“那是人,但不是活人,而是活死人。是佛像讓他們活了過來,沒有思維,殺人如麻,凶狠無比。看他們的膚色應該是活著時被塑成俑像。待塑像成時,裏麵沒了空氣,氣絕而亡的。”周彩衣聽他這麼一說,全身毛骨悚然,心想他們又怎麼能甘心被人封在裏麵呢?
二人講話的空隙,那兩個活死人已經舞著劍殺了上來。劉故一把推開周彩衣,右手揮劍擋住。鋼鐵相擊,火光四濺,劉故隻覺一陣勁風撲麵而來,右臂如受了萬斤之力的壓迫,整個人被這股力道推著往後倒退,心內一驚,額頭已是冷汗淋漓。忙將右腿往後退了一步,紮住馬步,左手也去握著劍柄。盡管如此,他還是硬生生被這股力道壓得雙腳陷入地中,周圍方磚盡數碎裂。“這兩個活死人力氣竟然如此奇大,且看我的手段!”劉故身隨心動,雙臂用力,大喝一聲,把兩個活死人彈到了石門下。周彩衣心有餘悸的問道:“劉大哥你沒事吧?前無去路,又被這兩個活死人糾纏,該如何是好?”劉故柔聲笑道:“弟妹莫憂。有我在,必不教他們傷了你,你寬心在一旁躲著,待我將之除滅。”不待周彩衣答話,揮著寶劍劈向其中一個活死人。劍身砍在活死人手臂上,軟綿綿的,很有彈性,以青冥劍的鋒利,竟未能割破他的皮膚!刀槍不入?劉故不信邪,舉劍又砍,活死人也不格擋,任他劈砍斜刺,還是不能傷他半分。此時另一個活死人已經近了,舞劍就砍劉故。若劉故是個常人,以兩個活死人的力氣,可能早將劉故砸成肉餅。但他們遇到的可是屍魔,與天地同在的屍魔!劉故幾次將活死人打在地上,那兩個活死人占不得半點便宜。幾個就這樣纏鬥,誰也奈何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