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雇了馬車,將祭祀的物品都拉到城東瀏水之畔。打發走了車夫,劉故擺好香案,運起道法,口中吟念法訣,與周彩衣誠心跪伏於地。然而久久不見動靜,天反倒陰暗下來。隻聽一聲巨響,地動山搖,河裏波濤翻滾,劉故忙拉著周彩衣欲跑。才跑了兩步,腳下一空,二人平地消失,不見了蹤跡。須臾,山也不動了,水也不滾了,似乎沒有發生過任何異常。
“弟妹,你怎麼樣了?”劉故抱著周彩衣喊道。周彩衣悠悠轉醒,看著周圍一片漆黑,不禁有些害怕,於是緩緩說道:“我沒事,我們這是在哪?”劉故道:“剛才不知何故,腳下塌陷,我們就滾了進來,離著地麵怕有二十餘丈。”周彩衣在身上摸了摸道:“我這裏有火折子。”劉故接過來一吹,立時燃了起來。二人這才打量周圍的環境:左右是光滑的石壁,其上刻畫著一些飛禽走獸之類。腳下是方磚鋪成的甬道,呈傾斜之勢,一眼看不到盡頭,不知通往何處。周彩衣戰戰兢兢地道:“這似乎是一條墓道,我們可能是掉進墓裏了。”畢竟是博覽群書的千金,一眼看出當前的所在。劉故聽她一說,心裏不覺一緊:“若是在墓裏,不知會有什麼鬼怪在呢。”抬頭去看掉下來時的洞口,早被泥土巨石給封住。待周彩衣已無大礙,二人才緩步向墓道深處走去。
劉故走在前麵護著周彩衣,這墓甚大,定有防盜的機關。“好像有東西,弟妹你跟緊了我。”劉故沉聲說道,一隻手就去拉著周彩衣。周彩衣忽然被劉故拉住手掌,羞愧不已。想要掙脫,又怕一放手就失去了依靠,也就任由他拉著。正胡思亂想間,腳下一不留神,像是踩到了一個物體,忙低頭去看:那東西雙眼放青光,渾身毛茸茸,通體烏黑,一根尾巴半尺長,嘴裏四顆尖牙更顯凶惡。周彩衣一聲大叫,跳到劉故身前道:“好大的老鼠!”劉故忙回頭,果見一隻黑鼠似兔子般大,呲牙咧嘴,發出怪叫。劉故不自然地道:“弟妹你莫要抱著我的手,你先拿著火。”周彩衣這才發現自己雙手都拽著劉故的右手,於是神態窘迫的將手放開,接過劉故遞來的火折子。劉故抽出青冥劍,隻一下,就將老鼠削成兩半。周彩衣這才鬆了口氣,二人乃繼續前行。
周彩衣為解適才窘態,便開口說道:“想不到這裏麵的老鼠都有這麼大,真是稀奇的很。”劉故嗬嗬笑道:“豈不聞世間萬物通靈,日久皆可成精。這墓也不知是哪年的,終年不見天日,生出些精怪理所當然。”周彩衣聽的興起,卻不想前麵劉故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她站立不住,竟然一下子撲在劉故懷裏。劉故美人在懷,卻無心思去想其他,將周彩衣扶好,他厲聲說道:“快跑!有東西朝這邊來了!”
跑了一段,隻見前方密密麻麻的都是青光,二人忙往來時的路退。哪知後方也是一片青光,劉故將周彩衣拉緊道:“是剛才的黑鼠,想是來尋我們報仇來了!你靠著牆站定,我護著你!”周彩衣依言站至牆角。黑鼠漸近,看樣子該有萬餘隻。眾鼠離著二人丈餘停了下來,也不來攻,二人與鼠就這般對峙片刻。突然鼠群一陣躁動,往兩邊分開,中間走來一個龐然之物:身高二尺餘,長約三尺,狀若牛犢,該是這群黑鼠的大王了。鼠王上來一陣狂叫,嘰嘰喳喳,劉故二人自然不懂它在叫些什麼。劉故心道:“可惜這裏太窄,不然將金剛鬥放了出來,任他千軍萬馬,也傷不著我二人。”鼠王隻咆哮了一會,就退回了鼠群後方。劉故知道群鼠將要進攻,暗中運起屍魔之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猛然一劍揮出,五六隻黑鼠就被斬做兩段。群鼠如洪水般一擁而上,劉故忙將劍舞得密不透風,挨著的即死,碰著的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