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見狀,慢騰騰的朝亭子走去,出事的不是皇甫安然,所以他並不急,太子是讓他保護皇甫安然,而不是顧盼柔,即使顧盼柔是貴妃,皇上不是他的主子,太子才是他的主子,他當然隻會聽太子的命令。
白虎來到皇甫安然麵前,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他隻關心她有沒有事,其他人都與他無關。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事的人嗎?”皇甫安然苦笑的反問,白虎搖頭,皇甫安然又問道:“從我朝亭子裏走去,你的視線就一直落在我身上,剛剛你看到了什麼?”
“你將她推下台階。”白虎如實回答,剛剛那一幕,印入在他視線內就是如此。
皇甫安然嘴角一抽,要不要這麼誠實,就不能站在她這邊,說是顧盼柔自己絆倒自己。
“快來人啊,貴妃娘娘出事了。”宮女歇斯底裏的叫。
“她的貼身宮女在叫,看樣子摔得不輕,我們也去看看。”皇甫安然邁步下台階,白虎麵無表情的跟在她身後。
當皇甫安然來到兩人麵前,宮女緊抱著已經陷入昏迷的顧盼柔,宮女抬頭看了皇甫安然一眼,接著叫道:“快來人,救救貴妃娘娘。”
皇甫安然站在一邊,以看好戲的心態看著緊閉著眼睛的顧盼柔,她看得出來,這不是裝的,而是真是暈厥,如果換成是她,若是從這麼高的台階摔下來,也會如此。
她可以很肯定的說,她真沒有推顧盼柔,她隻是想掙紮開顧盼柔抓住她手腕的手,連白虎都說是她推的顧盼柔,白虎在赫連澈麵前這麼誠實,肯定會說他看到的實話。
有時候,眼見的未必是真。
這句話為了讓淩晨相信她肚子時的孩子是他的,她對他說過無數次,但是他一次也不相信。
“白虎,叫人。”皇甫安然忍不住開口,就宮女這種叫法,就是叫破嗓子,也很難將人叫人,這個時候,很少有下人來這後院的花園。
白虎猶豫,好似隻要他一離開,顧盼柔就會翻身爬起來,報複皇甫安然般。
“她都暈厥了。”皇甫安然沒好氣的說道,他要不要這麼小心啊。
她很想說,她有能力保護自己,至少在顧盼柔跟問素麵前,她有。
白虎還是不願意離開,見皇甫安然快要發飆了,才不得不離開,走前還叮囑了一句,讓皇甫安然哭笑不得。
她又不是玻璃娃娃,用得著這麼小心嗎?
白虎走後,宮女見遲遲叫不到人,急得都快哭了,她沒聽到皇甫安然讓白虎去叫人,抬頭望著皇甫安然,猶豫了幾下,還是開口求道:“表六小姐,奴婢求求你,救救貴妃娘娘。”
“你別急,我讓白虎去叫……”人字還沒說出,皇甫安然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鎖定在顧盼柔雙腿之間,那染紅的裙子,讓她的瞳仁一陣緊縮。
入夜,皇甫安然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她不敢睡,隻要閉上眼睛,就會出現今天下午的一幕。
那殷紅的血,代表著什麼意思,她不可能不知道。
聽到走廊上有腳步聲,皇甫安然豎起耳朵,是赫連澈回來了嗎?
她很想下床,跑去問他,顧盼柔怎麼樣了?可是,她卻不敢,怕知道結果。
心裏臆意著,他會留在顧盼柔的寢宮,還是回太子宮,赫連澈回來,皇甫安然很是意外,為了讓赫連澈知道她沒睡,還在等消息,特意多點了一盞燈。
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即門被推開,赫連澈走了進來,見皇甫安然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微微挑了下眉,冷冷的聲音從喉間逸出。“怎麼還不睡?”
皇甫安然沒回答,隻是瞪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嗎?在這種情況下,她能睡得著嗎?沒看到她在等他帶回來的消息嗎?
赫連澈落坐在桌前,提起茶壺,翻開茶杯,倒了一杯水,仰頭一飲而盡,當他喝下第三杯時,皇甫安然按捺不住了,問道:“她怎麼樣了?”
赫連澈提著茶壺的手一頓,還是將茶倒進杯子裏,隻是這次他沒有喝,抬眸看著一臉焦急的皇甫安然,淡淡問道:“你想要她怎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想要她怎樣?”皇甫安然激動的扯開被子,從床上梭了下來,來到赫連澈麵前。
“你將她推下台階,不就是想要她肚子裏的孩子出事嗎?”赫連澈淡漠的說道,他的話等於是告訴了皇甫安然結果。
顧盼柔會懷孕,這令他很驚訝,他懷疑過孩子不是父皇的,特意去找父皇親自問,誰知得到的答案,卻是父皇的沉默,他沒有承認孩子是他的,亦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