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今夜月明人盡望
深山秋涼,一滴水珠,一束陽光,折射出一個彩虹般的未來。西風蘇醒過來,手腳冰冷,清晨微涼,西風坐起身,洞口視野大開,點點白光,天亮了。
孔丘和玉雪相繼醒來,看著玉雪睡眼惺忪的樣子,西風心裏別是一番滋味,曾幾何時,小櫻以其百分之百的相似度,展現過這個畫麵。孔丘反是一臉色相,節操掉的滿地,隻見孔丘眼睛中泛著點點淚光,一種睡美人下凡的意思。西風搖頭,果然是淫者見淫,智者見智。
三人草草吃過自備幹糧,踏上路途,山路崎嶇,不久玉雪就顯得有些疲倦,孔丘當然不會放過一切開一大獻殷勤的機會,一個箭步重蹈玉雪跟前,玉雪嬌體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顯然是被嚇到了,孔丘這貨連忙一副斯文的樣子,好言撫慰,又是遞水,又是擦汗。玉雪看了一眼西風,腮邊泛紅,喝掉了遞來的水,婉拒孔丘擦汗的行動。
玉雪香汗淋漓,輕聲喘氣,於是商量說小歇片刻,西風無話,隻是點頭。於是三人在路邊慵懶地躺著,橫七豎八,雅觀如躺屍。西風陷入沉思,想起自己這段狗血的經曆,那個世界裏,和小櫻如此相愛,卻苦於自己家境慘淡,險些輸給現實,常常自黑為**絲的西風,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沒有穿越,他會怎麼樣,他和小櫻會怎麼樣,至少他心裏沒有任何堅定地理由。
西風雙手枕在腦後,如果這是上天的安排,自己的穿越反而給了他和小櫻緩衝的空間,隻是他像灑在沙漠裏的一滴水,瞬間消失不見,來不及抓住最後一眼水滴的模樣,就已經與大地融為一體。
作為一個**絲的自我修養,**絲成神,成為**絲們的終極目標。西風所知道的那些穿越故事,男主人公都是起於**絲,終於大神。果然是在現實裏得不到的東西,在穿越後的那個年代找到了優越感,終於找到一個存在感的寄托,他們在那個時代裏叱吒風雲,大有雄踞天下,並吞八荒之心。
三人起身繼續趕路,西風麵無表情,機械式地跟著那二人一步步向前,玉雪看了一眼西風,朱唇輕啟,正要說什麼,孔丘在一旁拉過玉雪,嘰嘰喳喳沒完沒了。西風旁若無人,心中思緒萬千。
一顆石頭,隻要放在足夠遠的地方,也會變成耀眼的星星,西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放到足夠遠的地方,但是他明白自己一顆石頭,一顆平凡的石頭,他也會成為星星嗎?西風也要像他們一樣穿越,建立一番豐功偉業,打敗幾個上古巨魔,樹碑立傳,滿足自己可憐的虛榮心嗎?
但是西風明白,他和別人一樣穿越了,但是要做不一樣的事情。
他從心底明白穿越就是對現實的逃避,就是把自己的強迫症強加在一整個時代,曆史的悲哀,讓他們在這個領域了如魚得水,登上至尊寶座,然後俯瞰眾生,自己是如何的強大,為了不讓人懷疑,還故意安排**絲成神的艱辛曆程,並且做得天衣無縫,這種已知神結局的生活體驗,未免有些畫蛇添足,此地無銀三百兩,嗬嗬,真的好勵誌。
西風隻想跨越千年,強大內心,得小櫻一人心,白首不分離,自己大概更加適合作一個隱士,不食人間煙火,自得其樂,隻是不想再騙自己罷了。那些搖身一變,不是富少就超能的人,**一時爽啊。西風總是覺得缺什麼就想什麼,看不慣什麼就是要什麼,西風從不自命清高,不代表他會隨波逐流,同流合汙。
太陽累了一天,自顧歇息去了,月亮馬上接班,兩班倒的循環,好簡單,他們也是一做數千年,從古至今,永恒不滅。孔丘找到一戶人家借宿,客套話說了一籮筐,好算是進去了,西風無感,胡亂喝了兩口水,進去歇息了……
翻來覆去,月光如水,流過周圍所有的黑暗,西風不眠,披上麻衣,皓月當空,月圓之夜,深秋涼風襲來,裹了裹身上的單衣,西風抬頭仰望,一輪明月孤獨地掛在夜空,西風心中閃過那首最愛的《小重山》,清楚的記得,是嶽武穆的大作:
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裏夢,已三更。
獨自起來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籠鳴。
白首為功名,舊山鬆竹老,阻歸程。
欲將心事負瑤箏,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西風低頭沉吟,不知蒼穹之巔,月桂佳人,看那一輪玉盤,清澈明亮,像女子的眸,惹人愛憐。西風百感交集,隻歎: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